本来就是过路的散修,在这里又哪有什么亲友可靠。
刘载酒叹了口气,回转到一直阴沉着脸,一语未发的刘贺身边,迎着女修冀盼的眼神,忽然说:“你可知道,我姓什么?”
女修猛地瞪大了眼睛,刚刚的狂喜瞬间变作了无边的惊恐!
只见剑光一闪,她的头颅已经滚落下来,那由喜转惧的诡异表情僵死在了脸上。
刘贺收回了飞剑,轻轻甩落了血珠。刘载酒则十分不满地向刘贺说道:“我派门规森严,你当小心约束家中子弟!”
“这次算你们运气好,这女修只是认得我的衣服,并非认得我派中弟子,又在本地没有瓜葛,小心处理一下还能掩盖过去。”
“但若是下次撞到什么敏感之人身上,我就算想帮忙,也没有办法了。”
刘贺换了一幅感激的模样,连连作揖称是,表示从此一定严管家族弟子。
“贤弟仁心,我铭记在心。之前说过的红利再增三分,另有几件稀罕物,还请贤弟笑纳......”
只是一边说着,他想到自己已经成了阉人的儿子,心中痛苦又愤恨,不禁暗道你刘载酒也只是为了自保,担心消息泄露,给刘家遭灾的同时牵连到自己身上。
其实今日若不是刘载酒恰好过来,又岂会有么多事,这个女的也就干脆利落地处死了。
可刘载酒一来,还要感谢他高抬贵手没有举报,为此付出许多代价,真是可笑。
刘载酒脸色稍缓,看了地下的女尸一眼,突然觉得那头颅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十分狰狞,心中顿时一滞。
匆匆站起身来告别,临了又嘱咐道:“兄长当知,我今天只是来串串门,恰好凑了一回热闹。这后面的事发生了什么我可是一概不知。若是让我听到什么风言风语,恐怕我也得铁面无私,刘家的生意可就没有这么好做了。”
刘贺捏紧了手掌,面上却一阵称是。
总算送走了刘载酒,刘贺愤愤地唾了一口,想到已经瘫在床上的嫡子,顿时脸色铁青,匆忙前去探视不提。
......
幽深地底,寻常修士从不会注意之处,水流的腐蚀、地脉的升降,还有地底生物数万年的塑造,在这里形成了高高低低,一片又一片奇特的地形。
这里虽然没有太阳,但也有山坡,有裂谷,有湍急的地下激流,有高耸的钟乳石柱。更有一些地域拥有成片的矿石、金玉,还有各式各样的虫群、植被散发着五彩斑斓的幽幽荧光,为这个地下世界增添了幽暗的色彩。
此刻在一大片钟乳石林之中,两支地底种族正激烈搏斗,嘶吼声、啸鸣声震动石柱,崩碎的鳞甲四处纷飞。
正是盲蛇一族和百足虫族的各自的分支。
百足虫与蛇类有亲,身躯同样纤长蜿蜒,布满鳞片,但在腹下左右各生着密密麻麻的短肢,以此攀岩登险,如履平地。同时口中獠牙密布,更有一对大牙伸出口外,或是寒光闪闪,嚓嚓作响,或是颜色诡异,毒液涌动,令人望而生畏。
便听一声爆响,在灿烂的白色光华中,元婴级的盲蛇长老尘古一个甩尾,将一条身长百丈,通体披着点点银光的百足虫打飞出去,轰隆隆撞塌了不知多少钟乳巨石。
那正是这一支百足虫的长老,同样是元婴修为,但比起尘古来说修为略低一筹,因此正面激斗,依然输了尘古一招。
但当尘古嘶吼一声,正要乘胜追击之时,那百足虫长老大口一张,一枚黑光四射,晶莹剔的宝珠激射而出,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清脆的声音,那是地下潮湿的空气被瞬间冻结,大片大片的细小冰雹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打碎在下方。
不过这一枚寒冰宝珠,却并非打向尘古,而是直接射向了正与敌人激烈战斗的,金丹级、筑基级盲蛇!
宝珠还未射到,便有一道又一道的漆黑的波纹四处扩散,恐怖的寒气让盲蛇一下子浑身僵硬,身不由己地向后退去。
说是妖族也好,异类也罢,这些种族与人类相比,有着非常鲜明的特点。每个种族各有各的独特天赋,在这个天赋所在的领域会有十分突出的表现,可按照各自种族的天性,往往也有非常明显的弱点,一旦遭到针对,就很容易吃个大亏。
这样看起来,人族四平八稳,没有短板,才能承装更多的力量。
而蛇类畏寒,实在是天性使然。就算随着修为进步,可以抵御一定程度的寒霜之气,但是超出这个限度的急冻冰寒,还是会让蛇类望而却步,难以接近。
原本引以为傲的坚硬鳞甲,挂上了厚厚的坚冰,身躯中奔涌的妖力正逐渐变得生硬晦涩,难以调动,就连尖锐的毒牙中所蕴藏的毒液都仿佛要冻结了。
这一枚古怪的黑色宝珠,等阶足有金丹以上,因此这些金丹、筑基的大小盲蛇,都被克制,难以建功。
寒潮滚滚,黑冰漫延,猝然爆发的寒气让盲蛇仓皇后退,而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