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陛下有请。”
小太监来到公主府,恭恭敬敬的请萧黎入宫。
以往这些太监可不是这个态度,但现在皇帝看重公主,事事询问,这群人见风使舵,对她的态度好了不止一点。
皇帝早早等着萧黎,一见面,萧黎假模假式的礼还没行完,他就急着过来质问。
“现在没有确切的证据,根本不能给陆家定罪,想要扳倒更是空谈,再过几日,这事儿说不定就这么过去了。”
眼看着鸭子都要熟了,这要是飞了,如何接受?
萧黎想想,剧情里是怎么形容皇帝来着?
无能、平庸,刚愎自用、心胸狭隘,多疑、不容人。
也算是没形容错,当然,除此之外还得加一个,没耐心。
“今日才第十天,皇兄急什么?”
皇帝当然急,要是错过了这一次,下次想要打击陆家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见皇帝实在是坐立难安,萧黎给他支个招:“这案子现在是刑部和大理寺在查,这里面的人不是陆家的就是其他世家的,他们之间在制衡拉扯,没有证据的事儿自然不敢乱来,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皇兄大可把大理寺卿的位置拿来当奖赏,先骂一顿他的无能,再下令,若是他查不出来,就罢免他,谁查出来了谁就能胜任。”
刑部尚书的职位太高了,皇帝不可轻易撼动,而大理寺卿这个四品的实权官位就极好。
正好是皇帝能随便任免的,也正好是那些世家大族想要的。
太后受到惊吓,他们查不出凶手,罪责决不可免。
不管是这个想要保住位置的大理寺卿,还是想要夺取位置的后来者,他们此刻都需要明白一件事情,皇帝让查案到底想要查出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只有让皇帝满意了,这位置才能得到。
这可不是鱼饵,而是肥肉,就算虎狼不屑,那还有豺狼呢。
任何世界都不缺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的人,是忠是奸,端看上位者怎么利用。
说真的,萧景允这个皇位并没有看起来那么摇摇欲坠,至少在萧黎看来,他拿的是一把好牌。
边疆宁静、朝堂稳固,唯一的烦恼就是朝中世家林立,暗里腐朽,皇帝权力式微。
可坐山观虎斗的不一定要比老虎厉害,驱虎吞狼,再杀掉重伤的老虎,坐收渔翁之利,轻轻松松就能把朝堂洗一遍。
可惜,萧景允这皇位来得太容易了。
皇后嫡子,太子之尊,皇帝临死前直接传位,先帝把路全都给他铺好了,没有经历黑暗的朝堂争斗,没有亲手斩杀一位血脉至亲,自然也就不会有成长。
所以一年后他就被辰王杀了取而代之,辰王利用柳雪茵拿捏住陆衍之,而后借由陆家之手,倾覆了王家,从此掌控朝堂。
诺大的王家,最后都成了这个无能帝王的陪葬。
萧黎叹气,好想把皇帝扯开自己来当。
垃圾玩意儿。
“公主。”
萧黎手把手教皇帝做局,离开的时候心累无比,刚踏出御书房不远就被一道尖细的声音喊住。
董常瑞,掌印太监董公公。
他身体微胖,脸上擦着白色的脂粉,拿着浮尘站在那里,笑眯眯的看着你,就像是冥界的纸扎人,尤其那双眼睛,满是阴鸷森冷,看得人心里发毛。
想想楼魇,都是太监,怎么差那么远呢?
“董公公。”
董常瑞上前,笑得很是温和:“公主聪慧,先帝看了一定很欣慰,可朝堂之事关乎江山社稷,不是公主所想得那般简单,更不是公主殿下该过问的。”
“陛下言行自有太傅、学士等人教导监督,公主不要带坏了陛下,最后恐会酿成大祸,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语重心长,像是对晚辈淳淳教诲的长辈。
可配上他那张被粉图得惨白的脸,感觉不到一点儿慈祥,只有恶寒。
“董公公言重了,江山社稷我可不懂,只是那陆家欺人太甚,我想让皇兄给我出出气,想必父皇要是在世,也绝不会看着我被陆家人欺负。”
不就是扯先帝当大旗吗,谁不会呢。
当今四大太监,除了掌香太监楼魇是自己杀上来的,其他三人都是先帝在世时的老人。
可不能因为他们侍奉过先帝,就能对皇子公主以长辈自居。
董常瑞笑意微沉:“老奴也是看着公主长大的,以前公主可没这般伶牙俐齿。”
萧黎:“公公都说我是你看着长大的了,那为何我被欺负你却不帮我呢?”
董常瑞一时语塞,公主是懂打蛇上棍的。
“据我所知,陆家对公主是一让再让,反倒是公主咄咄相逼,得理不饶人。”
萧黎:“我是皇帝亲妹妹,就是没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