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勋毫不惊讶,老朱可要比他接触马贯早太多。
稍微想想,就能够知道马贯的反应。
“马侍郎确实反应较大,不过臣同他讲了一番道理之后,马侍郎就老老实实跟咱们走了。”
老朱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下,大笑起来。
“真有意思!”
“这狗东西要真能够听得进道理。”
“早就能够因功封侯了!”
“你们呐!”
老朱也能够想到,刘勋大概是将自己给搬了出来。
不过他也没计较这件事。
摆了摆手,就让刘勋回去休息。
然后又将注意力投到奏本上。
看了一会,发觉刘勋还跪在殿中。
这才合上奏本,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活动下筋骨。
走到刘勋面前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儿?”
刘勋斟酌一下,才开口:“上位,马侍郎有话让我问您。”
“问吧。”
老朱这时候心情不错,随意地说道。
“他让我问,他到底何错之有?难道他问大明流的血都白流了吗?”
刘勋问的有些忐忑,担心陛下暴怒。
他问这两个问题,也不单纯是为马贯问的。
也有替自己问的意思,毕竟他和马贯的经历相差不大。
差别只是,马贯离开军中之后担任官职。
而他一直担任近卫军之中的军官。
只不过老朱却没有出现他预想之中的怒气。
反而是叹了一口气?
老朱并没有直接回答刘勋的疑问,而是先问了个问题。
“刘勋,依你之见。”
“如果有一个人,先是救了个落水的稚童。”
“但是在救他上岸之后,又扯断了他的胳膊。”
“此人应当如何判处?”
刘勋并不明白,上位为什么要给他出这样一道题。
他又没担任过刑部郎中,怎么能知道该怎么判处?
不过本着朴素的道德观念出发。
刘勋思索片刻后答:“救人有功,应当是要奖赏的。”
“孩童的家人,该给他道谢,或是给他些许钱财?”
“故意伤害孩童,还是如此残忍手段,官府应当是要出面处罚?”
朱元璋面色不变,拍了拍手掌。
“所以你也是赞同,功过不能相抵。”
“孩童是如此!”
“怎么放到朝廷上来,又有这么多人想不明白!”
朱元璋咬牙切齿说着,也不知道是痛恨贪腐。
还是怒其不争!
“如今的大明,就是咱们辛辛苦苦养出来的孩童!”
“他们却在这孩童的身上,不停地制造伤口!”
“你说,朕该不该严惩他们!!”
刘勋神情一滞,他顺着这思路一想,似乎确实有道理。
“咱早就劝过他们,不要干的太过分!”
“难道真的当大明律令,是假的不成!!”
朱元璋眉眼间,带着些许杀气,怒道。
“还是说,你们觉得咱,舍不得砍了你们吗!”
刘勋被怒气勃发的老朱给吓到,连忙磕头:
“上位息怒,就算给臣几个胆子,也不敢!”
老朱尽力抑制住自己的怒火。
“刘勋,这话你也给我带给马贯那个狗东西!”
“咱不是赏罚不分的人!”
“该给他的,咱早就给过他!”
“否则咱三年前封爵的时候,就不会也惦记着他的伯爵之位!”
“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拿户部的公款!”
“你去告诉他!”
“只要他能够把贪下的十万两银子,给咱还回来!”
“咱就能饶他一条命!”
“否则,别怪咱不客气!”
刘勋点头称是,在得到老朱的准许之后,这才退出大殿。
走到殿外,缓了口气。
这才快步走到宫外,然后换上快马。
找到被押在牢里的马贯,将上位所说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十万两银子,咱早就花没了”
马贯听完后,惊讶失神,脱口而出。
刘勋瞪大了眼睛:“马大人,那可是十万两!”
“您一天花一百两,也得花三年时间!!”
马贯无可奈何道:“咱这不是刚刚娶了第七房小妾嘛。”
“又在东坊买了座宅子,这钱就花光了!”
第七房小妾?!
刘勋瞬间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
只能隔着牢门,拍了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