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想长久待在此处。”
“我看得出来,那胡女有多看得上那秦军士卒,倒也不见得。”
“她更多是为自己找一条出路罢了。”
“和林城中,如今谁人不知秦王军的名头?”
“跟着有军功的秦王军士卒回塞内,比在这岭北吃沙子好上不知道多少!”
草原上厚厚的草皮,吸引朱樉胯下战马时不时低头嚼食。
两人也就谈一谈,如此辽阔的岭北如何控制的问题。
“好逸恶劳,乃是人之常情。”
韦正在一旁说道:
“和林城,可驻扎一支精兵,年年对漠北诸部落扫荡,如此可保岭北数十年安稳。”
韦正的建议,并不出乎朱樉的意料。
在工业时代之前,岭北这地方其实没有什么经济价值。
更多是出于军事考量,才对岭北进行征讨。
进入工业时代后,此地才有了经济价值。
高原之下,存在着数量众多的矿藏。
若是修建一条直达大明的铁路,现在面临的种种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殿下,此处便是燕然山!”
韦正望着西北方向的大山,对还在思考的朱樉说道,转移他的注意力。
“东汉永元元年,车骑将军窦宪率军大战匈奴,三百年匈奴之患,彻底终结!”
“事后,班固于燕然山作《封燕然山铭》,刻石记功。”
一千七百年前,汉军如今日明军一般,大败匈奴,完全解决了自汉高祖时起的匈奴大患。
朱樉问道:“如今此处还能见到,昔日班固手书吗?”
一千多年前的古迹,朱樉也有些好奇。
“摩崖石刻虽经历千载风霜,却仍然依稀可见。”
韦正点头,带着朱樉向山上走去。
燕然山对比起中原诸多大山,并不显得如何高大。
但同样见证了草原上诸多霸主的崛起与陨落。
《封燕然山铭》一文寥寥不过数百字,刻在一片高不过数丈的红色山岩上。
千年风霜雨雪,也许当时雕刻处正好一人高。
如今水土流水,雕刻的《封燕然山铭》已有一人多高。
朱樉攀着一旁的岩石,站上同《封燕然山铭》高度相差无几的一块岩石。
轻轻抚过一千三百年前的石刻,仿佛还能够感受到东汉初年,大军出塞,大胜而还的那股豪迈之情。
玄甲耀目,朱旗绛天。
蹑冒顿之区落,焚老上之龙庭。
上以摅高、文之宿愤,光祖宗之玄灵。
下以安固,恢拓境宇,振大汉之天声。
朱樉在韦正一脸担忧之下,从山岩上跳下,掸了掸身上的尘土。
“汉军当年,确实威武非凡,可惜后来汉家天子,不再如当年。”
朱樉联想起大明三代之后的诸多天子,又陷入沉默之中。
和东汉后期的少年天子相比,老朱家的问题皇帝似乎更多。
“殿下,如今我军亦横扫草原,何不同样记功于燕然山?”
韦正趁机向朱樉谏言道。
勒石燕然,多少武将梦寐以求的功绩。
尤其是自宋朝起,中原王朝不复汉唐时的强势。
终宋一朝,多少文人忧郁叹息:
“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
他们不幸生在一个文强武弱的时代。
“北元已灭,是该刻石记功。”
朱樉想了一会后说道:“不过诗文一道,我军中无人擅长。”
“此事恐怕,还得请朝堂上的大儒们捉笔,写一篇雄文,才能扬我大明国威!”
韦正兴奋地盘算着,自己是否能够在这一篇大明版本的《封燕然山铭》里,拥有姓名。
这可是实打实的武功,名留青史的机会!
回到和林城中,正遇上徐达派人找自己。
“大将军,找本王有何事不成?”
朱樉询问前来的传令兵。
“秦王殿下,去往大将军帐中一问便知。”
传令兵一板一眼地说道。
中路军普通士卒,同秦王军的关系并不算好。
主要原因,还是秦王军把能打的仗都打完了。
中路军,几乎是一路追在他们身后收拢战俘。
出塞半年了,什么军功都没有捞到。
自然不会同秦王有什么好脸色。
传令兵,只管在前头带路,其他什么都不再多说。
“拜见秦王殿下!”
“拜见殿下!”
一进入中路军大帐之中,诸多武将便拜道。
朱樉摆摆手让他们不用这么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