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打了应天府尹一顿,对老朱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
毕竟朱樉也不是无故乱打人。
老朱本来就下了旨,让应天府做好赈灾准备。
甚至连每家每户的救灾粮,都给出来了。
但是兰以权依然选择坐在官衙看着。
就算朱樉不整他,老朱了解后也会处罚。
“谅你也是一片好心,不过性子还是太急躁。”
老朱也没继续多说,抬头撇了一眼道:
“就罚你在宫里禁足三个月,好好读读书,给咱收一收性子!”
这很难算得上惩罚,不过用来给文臣们一个交代倒也足够了。
不然还要如何?
让人把秦王也打一顿?
别逗了。
真当老朱这个封建大家长是白当的吗?!
朱樉也明白,这几个月是不能够在外面乱浪了。
“儿臣谢父皇宽恕!”
“哼!”
“这一次要不是看你做的是件好事,咱早就拿鞭子抽你了!”
老朱一边批阅着奏章,一边批评道:
“如果你今天欺辱的是平民百姓,咱抽不死你!”
作为从最底层爬上来的皇帝,老朱本身就对传统官僚集团有着天然的不信任。
因为他切实见识过,这群人是怎么作威作福,逼死了自己的父母兄弟。
这也是老朱对待官员苛刻的重要原因。
实在是这群人,做得太过分了。
已经威胁到了皇帝统治的根基,自耕农。
虽然古代王朝不少号称,士大夫治国。
但士大夫却并不是皇帝力量的根基,自耕农才是。
因为士大夫既不交税,又不服兵役,只能够算是维持皇帝统治的爪牙。
自耕农,才是帝国的骨髓。
王朝末期,无论是何样惊才艳艳之辈,也无法从中央拯救的原因,也来源于此。
土地兼并,无数的自耕农失去土地,或是投入门阀之中成为佃户,或是成为流佣。
就好像人患上白血病,骨髓造血能力,越来越弱。
已经病入膏肓,内部无法解决这样的矛盾。
除非从外部弄到新的骨髓,不然只有一死。
朱标也走过来和朱樉道:“二弟,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歇一歇,这几个月你忙得够多了。”
朱标作为太子,也清楚朱樉这短短几个月,弄出来不少新东西。
一样接一样,乱花迷人眼。
“谢谢大哥。”朱樉笑了下说:“我正好帮你弄弄大婚所需要的东西。”
朱标还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和常遇春的女儿定下了娃娃亲。
虽然开平王常遇春暴卒在北伐中原的路上,不过老朱还是认为要完成这桩亲事。
两人的婚期,也已经定下来。
就在来年四月份。
只有半年左右的时间。
为了太子大婚,老朱专门从内帑中拨出了数十万两银子,大操大办。
仅仅是各式婚礼服,就动用苏州最好的绣娘上千人。
“上次的烟花秀,到底是准备时间短了,不够壮观。”
“这次弟弟定然给你一场全应天府都能看到的绚烂烟花!”
朱标微微摇头:“用不着如此浪费,倒是你。”
“如今也还不曾定下婚约,不如让父皇给你许一门亲事?”
朱樉看了一眼还在埋头工作的老朱,擦了擦头上的汗:“倒是用不着如此着急,等大哥你结婚了再说。”
传闻自己未来的老婆不咋地,连带着朱樉对婚姻都有些害怕。
近乎逃跑一般,回到属于自己的宫殿。
朱樉这才稍稍安定下来。
开始盘算自己手头上的各种东西。
工坊群,如今有上千人在制造钢铁、火药、火枪、火炮、工具等。
在某些方面,比如火枪、火炮制造,朱樉手上的工坊群。
其实已经近似于后世的垄断托斯拉。
能够自己独立完成从原材料,到产品生产的全过程。
并且在市场上占据垄断地位。
矿山,如今有约三千人在进行开山、挖矿、炼铁、炼硫等工作。
每日能够出产三十吨左右的生铁,两吨左右的稀硫酸。
矿山如今还在规划一条,从高炉到工坊群的铁路。
能够将原材料直接送到工坊内加工。
硝田三百亩,平日里都是附近村社的人在维护。
只有要取硝的时候,朱樉才会让火药作坊的人去一趟。
军事力量,直接掌控的有三千人。
步卒两千,骑兵一千。
全部装备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