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啊,不逃避,要积极。
当然是知轻重的积极。
郁方帮着魏伊人轻轻的揉捏着小腿,“罢了,凡事你有数便可以。”
魏伊人嗯了一声,前三个月,魏伊人是会小心翼翼,现在孩子是最稳固的时候,她多做点差事,等着过几个月快生的时候,又要提着心。
倒是郁方,愈发的体贴细致了,揉捏着魏伊人腿的力度刚刚好,魏伊人眯着眼,只觉得浑身的累都消散了,但是却是发困的厉害。
郁方给魏伊人揉了一会儿,看着魏伊人睡着了,这才拉了被子盖在魏伊人的身上,吹灭了床头的烛光,放下床幔,小心的退了出去。
打从魏伊人有孕后,下头的人做活素来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魏伊人什么困了,却是被她们的吵醒的。
所以,什么时候魏伊人睡下,什么时候就是深夜。
静悄悄的院子里,广廷还在门口守着,瞧见郁方出来连忙迎了过来。
“怎么还没休息?”郁方本来有差事要吩咐广泰,看见广廷后先问了一句。
毕竟,累了这么些日子了,身子如何能扛的住。
广廷抓了后脑勺嘿嘿的一笑,目光放在了刚入院子的广泰身上,毫不遮掩意图。
心上人还在当差,他孤枕难眠,如何能睡的下?
郁方只让广廷在人前注意分寸,他今日可是记住的,在外头绝不乱来。可是已经跟郁方挑明的事,也没必要遮掩。
广泰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若不是瞧见他连耳朵都是红色的,怕还以为广廷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他们的事郁方没有过问,随即吩咐他们去看看大院什么情况。
广廷平日里没个正形,可是绝对不会影响办差。很快便回来了。现在那边的情形已经打听到了,杨姨娘的伤口却有中毒的迹象,不过因为三姨娘力气小,太医下手及时也没什么大事。
倒是郁润那边有些棘手,几个太医轮番把脉,到现在还没查出缘由来。
趁着这次机会,国舅的意思是,也查查郁润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的原因。
要查的问题这么多,但是太医请的也多,他们各有所长,却是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消息,只怕是不太好。
郁方紧紧皱着眉头,其实都能想到,这么多年,若是只有许氏没有身孕也就算了,郁润的屋里又不缺女人,大家都怀不上多少肯定有不对的地方。
无论是杨氏还是国舅说什么郁润还年轻,其实都是安慰他的话。
想来郁润他自己也有数,所以才会这么看重这个孩子。
瞧着郁润的状态也不大对,这里头也许另有原因。
这么多太医都给不出结果,可见此事复杂。
郁方看了广廷一眼,“能撑的住吗?”郁方今个肯定是要等等结果了,广泰得在郁方跟前守着,广廷他若是执意要等着广泰,那估摸得等一会儿了。
“小人强的很,没什么不可以的。”广廷眼下都是一片乌青了,可还是拍着胸脯,中气十足的模样。
“你小声点!”郁方瞪了广廷一眼,回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屋子,“滚远一点!”
摆手示意广泰下去忙,他转身轻手轻脚的回屋,看着魏伊人还睡的香甜没有醒来的迹象,郁方这才重新退了出去。
怕他们说话声音吵到魏伊人,直接领着人去了前院。
敲更的声音远远的传来,郁方刚才眯了一会儿,此刻被惊醒,揉了揉眼睛起来,瞧着主院那边的火把似乎更亮了。
终于外头的院门被敲响,下头人传话,说是国舅请郁方和魏伊人过去。
如此,那就是结果出来了。
郁方揉搓了一把脸,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整了整起了折子的衣裳,大踏步的朝外走去。魏伊人此刻正在歇息,自不便惊扰。
正屋这边,灯火通明,隐隐的传来低低哭泣的声音。
郁方推门进去,瞧着国舅颓然坐在椅子上,郁凝是坐在小凳上,挨着国舅的脚边,瞧见郁方进来,连忙起身,“兄长。”
郁方摆了摆手,示意她坐下便是,朝里看了一眼,郁润已经醒了,此刻杨氏抱着他的头正掉眼泪呢。
“到底怎么回事?”郁方收回视线,看向国舅。
国舅摆了摆手,示意太医去回话。
太医清了清嗓子,“二公子是急火攻心不假,可是却也不只是急火攻心。”
若是他们看的不错,郁润的毛病更大原因是在吃食上,他该是长期接触过一种花,吸之成瘾,食之发昏,闻之成幻。
若是说的再简单一点,那就是中毒了,中的是慢性的。
而且从症状上也能看出来,郁润性情大变,情绪越来越难控制。
太医看了一眼郁凝,思量了一下才又说道,“微臣等听闻二公子早在年前就开始服用药物?”
视线,放在郁凝的身上。
只是制药之人,而今不方便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