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的骂名,肯定拐着弯也会落在郁方的身上。
所以,郁方一直不想出面,百官做什么他做什么,不私下里耍手段已经是他对皇帝最大的包容。
这种事,谁沾上手谁倒霉。
国舅看郁方面露不悦,这才反应过来,“为父光想着你智勇双全,此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郁方抿了抿嘴,沉默着就算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父子俩的谈话,没有什么激烈的争执,可就是不亲近,好像这中间永远隔了一层纱。
杨氏虽说没有真的生病,可是心情肯定不舒畅,送走了国舅自己起身后坐在椅子上发愣。郁凝瞧着时辰便过来陪着杨氏。
“母亲莫要往心里去,您还有女儿,这府里谁若敢给您气受,女儿饶不了她!”郁凝拉着杨氏的手,不就是三姨娘,一个妾氏还能翻了天去?
至于老太太,她年岁大了,精力有限。自己就不信了,她还能事事都管?
“你可莫要犯糊涂。”杨氏赶紧拉住了郁凝,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老太太的身份,可不是郁凝能动的。
出点什么事就算国舅不追究,还有太后呢?
太后那个女人,姑嫂多年杨氏自是了解。
朝中的那些男人都是不是太后的对手,更何况还是内宅妇人?
她们往后都要仰仗太后,事事该谨小慎微。
郁凝不满的嘟着嘴,“娘,您的胆子是越来越小了。”
作为当家主母,凭什么在府里受气?
“你呀还小,等长大后就知道了,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不是杨氏胆子小,是因为软肋太多了。你总要为自己儿女以后考量。
年轻的时候心气高,什么都想争一争,可现在却有些后悔,若是当初收敛些锋芒,是不是老国公也不会在一怒之下留下让郁方承袭国公位之言。
那般,也许自己的儿子也有希望。
无奈的叹息,终究没有卖后悔药的,“你万不可私下去好魏氏的麻烦,知道了吗?”
“知道了,知道了。”郁凝不耐烦的点头,可是在杨氏的注视下,还是无奈的多说几句,“女儿以后就将那魏氏当洪水猛兽,一定躲的远远的,绝对不跟她有任何的交集。”
这才得了郁凝的许诺,国舅的人便到了。
等着人说完来意,郁凝当下就怒了,“父亲是什么意思,是要我母亲这个长辈,去给魏氏低头道歉不成?”
杨氏赶紧去拉郁凝,“好了,你这个孩子着实不懂事。”
将国舅的人打发出去,杨氏浑身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母亲,父亲这是糊涂了吗?”郁凝蹲在杨氏跟前,不忿的说道。
怎么连父亲都向着她们了吗?
杨氏气的牙痒痒,只是她眼神坚定,“来人,去将库房里的那对玉雁给魏氏送去。”
她们新婚,杨氏送这东西寓意吉祥。
国舅既然希望自己低头,那自己便低下头又何妨?
“母亲,这可是父亲送给您的。”郁凝惊呼一声,这一对玉雁杨氏一直很珍视,当初她抬为平妻国舅特意命人打造的,意义非凡。杨氏曾不只一次说过,以后这东西会送给郁凝当嫁妆。
郁凝当然不是多在乎这东西算计着值多少银钱,主要这是母亲欢喜的见证,凭什么要给旁人。
杨氏扫了郁凝一眼,“为娘不是受气的主,为娘不好过别人也休想痛快了。”
魏氏她不能惹,旁人可却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大早晨府里头鸡飞狗跳的魏伊人一点都不知道,等着起身后就得到了杨氏送来的东西。来的人也没装腔作势,只说这两日让魏伊人受了委屈,杨氏回去后越想越心疼魏伊人,已经差人回杨家,将杨溸又骂了一顿。
对于昨个的事,对方只字未提,可是从对方的态度上,魏伊人自是明白的。
应承说了几句好话,香附赶紧将东西收起来,回来的时候好一顿洗手。谁知道,杨氏心里都憋着什么坏。
毕竟她都能做出用放权来算计魏伊人的事了,是个狠人。
东西收好后,魏伊人去看了一眼地卢,这才出门办差。
这个时辰出门还以为能碰见郁润,没想到门口就停了魏伊人自己的马车,看来郁润早早的走了,他也是不想遇见自己。
到了京兆府,魏伊人将准备交给沈大人的册子重新过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的时候才送过去。
等到快晌午的时候,户部尚书过来了。
因为捕快去户部查过郑老太太,就惊动了户部尚书。郑路虽然被夺了爵位,可是已故老侯爷还有这个位分,老太太细究之下还是侯爵夫人,如今出了事户部尚书总要打探一二。
是以,魏伊人的文书,户部尚书顺理成章的就看到了。
瞧见老太太做出如此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