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一阵儿,齐氏便催着女儿早早歇息,然她自己回房后却是辗转难眠,枯想了半夜。
她就这么三个宝贝女儿,没有独独偏爱了谁,具是她的命根子,有一个不妥当的就叫她揪心得厉害。
她的大娘子最是要强,偏也是她经受最多,从前还差点儿就没了命,若以后再因儿女感情遭受磋磨、、、、
齐氏不敢想,想想就忍不住鼻酸落泪去。
只盼着那赵承砚真是个好的,真能不辜负了她的云清。
后半夜才睡,齐氏又一早起身准备着,想赵承砚前两日来家里那副紧张的模样,便知他也算重视云清的,今儿必然也要一早登门。
细细准备了丰盛的朝食,齐氏都来不及叫云清起床,赵承砚果真便到了。
齐氏心下莫名松快了一些,笑着招呼赵承砚坐下,她则转身去喊了柳云清来。
柳云清少不得赖床,朝食齐氏已然留好了她那份儿,也不必叫一家人都等着她过来再吃。
齐氏招呼着云溪、云湘和家里的小孩儿们用饭,亦少不得招呼赵承砚。
没柳云清陪着,赵承砚一开始还放不开,可齐氏实在关切他,朝食亦是可口,赵承砚也渐放开了许多,也不再喊齐氏夫人,只一声声婶婶叫着,可嘴甜。
齐氏也跟着云清喊赵承砚阿砚,称呼一改,关系也顿亲厚了许多。
待柳云清拾掇利索了再来,瞧着众人相处的场景,只觉赵承砚像是已然来了十回八回一样熟稔了,还自己去多盛了一碗红豆汤。
听他说,这已是第三碗了。
见赵承砚那筷子还要去夹煎角子吃,齐氏也给人夹菜,柳云清忙伸手拦了拦。
“你若是撑便不要吃了,阿娘也是,阿砚虽是个郎君,可饭量也不比我大多少的。”
谁道二人今儿却不领她的情了,赵承砚笑着拽了拽柳云清的袖子。
“云清多虑,我吃得下呢,婶婶的手艺极好,满桌子吃食都合口,平日里我在府上总被规矩约束,不过吃个六七成饱就停下,今儿没叫卯儿跟着,便叫我放纵一回吧。”
齐氏也笑:“是呢,像阿砚这样的年纪正是能吃,我家中兄长多,我小些的时候大哥二哥也跟阿砚这般的年纪,光是吃干饭一顿便要四五碗,叫人瞧着真真害怕。”
“阿砚年纪还正是长个,每顿就该是吃饱吃好的,你府上的规矩我不多说,可你只要来了婶婶家,保管叫你吃得好好的,晌饭晚饭我都想好要做什么给你吃了。”
见状,柳云清也不管了,在赵承砚身侧落座,接了雨平递来的碗筷也夹了煎角子去。
“好好好,亏我还和阿砚吃过这么多顿饭,原你饭量都是装的,今儿到我阿娘面前才露了真面目。”
“阿砚,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赵承砚嘴巴塞得满满的,闻言又怕云清是生气了,忙抬手掩唇摇头,含含糊糊答话。
“府上的饭我是吃惯了,每每到六七成饱我便习惯不再吃了,外头的饭也没婶婶做的好吃、、、、、、”
“云清,我而今连荷包中有几文钱你都清楚,可没有什么敢瞒你的。”
一说这话,众人都笑了,除了齐氏,家里的小孩儿也都是人精,那儿猜不出官人和自家大娘子互相有情,闻言也不觉得有什么逾矩,只道有趣。
反倒是柳云清被众人笑得面热,忙又给人夹了一块软糯的栗糕去。
“多嘴!快快吃你的吧!”
便是不说柳云清也知道,赵承砚可当齐氏也是自己的阿娘了,第一次吃阿娘为他准备的这样丰盛饭食,他岂能不多吃一些?
家里多个大小伙子就是不一样,早上都不剩饭了,赤豆汤差点儿不够喝的,齐氏估摸着赵承砚的饭量,中午还预备着再多添置两道。
吃完,赵承砚还要帮着拾掇,齐氏哪能叫她动手,人家雨平和沈恒已然手脚麻利的将碗碟一扫而空了,连小小的沈山都拿来抹布迅速擦了桌子。
赵承砚只得跟着柳云清去后院喂猫,也数数今儿要洗几个,烧几锅水。
顺着石子小径,柳云清在前头走着,赵承砚在后头慢慢跟着,柳云清一扭头,见赵承砚跟她隔了两三丈,又忍不住笑他。
“我道你吃多了你还不承认,你该是在府上吃罢朝食才来的,到这儿又是一顿,知道你不想辜负阿娘的心思,可也实在不必这样勉强自己。”
赵承砚朝柳云清伸手:“既知道我撑了还走得这样快,快来扶我一把,当真要走不动了。”
“不过我也没太勉强自己,刚说到都是真心话,阿娘的手艺好,我从未吃过这样舒心的家常饭。”
“那我给你拾掇一间屋子,你干脆住下得了,左右我喜欢你,我阿娘也疼你的。”
赵承砚笑着,一听便知道云清是同齐氏说了他二人的关系,心中不免欢喜,当即更不客气。
“好主意,倒也不必专门拾掇一间屋子,我委屈些也无妨,就同你挤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