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说是粽子,也不过是一小撮糯米加上几颗绿豆红豆或是一颗枣子。
柳云清一口一个,吃得美滋滋的。
这过节,狸霸儿也带着猫儿们来拜她,见她吃粽子吃得香,狸霸儿看得直舔嘴。
柳云清给他一块儿指甲盖大小的糯米,可叫他吃得粘牙,整张脸都裹成团子了,舌头更是快系了蝴蝶结,这才将那团子糯米给剔下来,再不提要尝尝的事儿。
偏阿鱼是个好奇的,凑上前去嗅剩下两个,他左闻闻右闻闻,小爪爪点了右边那个一脸警惕。
“仙儿!这个我怎么闻着不是能吃的!”
柳云清捡了他手底下的那个小粽子作势拨开。
“怎的,粽子还能有假,我可是看着官人包的、、、、、、”
然这话还没说完,谁道咕噜噜从粽叶里滚出来一个三角形的黄灿灿的东西。
捡起来一瞧,竟是一个金子做的小粽子,上头连粽叶的纹理和绳结都雕刻精细!
柳云清不由失笑,心说赵承砚还真把她当小孩儿了,过年得压岁钱,这过个端午,也叫她得个小金粽子高兴高兴!
柳云清越看越欢喜,越是感叹赵大官人有心。
雕镂这样漂亮的小粽子,还不知是他几时吩咐下头人去做的呢,细看上头一个粽子尖尖上还打了个小眼儿,回头还能寻个绳子串起来戴在腕子上呢!
左右不过是看着灶,常添柴罢了。
柳云清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叫阿鱼去她房中将她的绣筐子给衔来。
她不善女红针黹,但有道是差生文具多,她这儿针线也最齐。
捡了金线和细细的五彩丝线搓在一起,只简简单单将小金粽子串起来,两边再搭上亮晶晶的水晶珠子,便好看得不得了。
同赵大官人给团儿戴的项圈戴在了一处,柳云清抬着自己的手腕细瞧,越瞧就越是欢喜。
阿砚对她这样有心,她也想送人个什么。
最好是亲手做的,这才能叫人瞧出心意来。
可手帕与荷包送了只怕有歧义,她绣活又不好,绣个鸭子也能绣个四不像来,围巾她倒是会织,只是这眼看着夏日了,送出去也太不合时宜了些。
忽然想到了什么,柳云清骤然一笑,灶火也不看啦,这便起身朝阿娘喊了一声。
“阿娘,我有事儿出去一趟,夜里肯定回来!”
“这关头你又去哪儿?还缺一个看灶火的呢!”
柳云清倚着门抬手点了点围在灶台前的几只猫儿。
“这不是有阿鱼、阿虾、小蟹他们嘛,且听得他们什么时候喵喵叫,便是该添柴的时候了!”
齐氏笑嗔了女儿一眼:“哪有叫猫儿们看灶台的,再说了,你给人家都起的什么名字!”
这可不是柳云清起的,人家猫儿们自个儿给自个儿起的名儿呢!
顾不上回应,柳云清揣了银子就出了门。
这一去便是两个多时辰,明儿才过节呢,齐氏便也由着女儿去了。
翌日,柳云清一家起了个大早,天还不亮便在门口摆了贡品香火,抻着脖子往外一瞧,这条巷子的人家都是这般,个个都祈福全家安康呢!
且等着香燃尽了,大伙儿也不必再做了朝食,直接将贡品分吃了就是,甭管粽子还是白团,亦或是香糖果子,都是昨儿夜里赶制好的,如今吃着正合适。
只雨平又多烧了道汤,待吃饱了,大伙儿便配了菖蒲艾花的香囊一道去了大相国寺进香去了。
说来,这还是柳云清从昏迷醒罢,头一次来大相国寺进香。
然说是进香,倒不如说是来逛集市的。
此一条街上的铺子都是大相国寺的产业,或是自售些与佛教有关的东西,或是租出去供人做了各式各样的买卖。
吃的喝的玩儿的用的,就没有人想不到的。
还未走到地方呢,柳云清身后一帮子小孩儿嘴里怀里都塞满了吃食,不知道的还当她们饿了几天了,且等着今儿敞开肚皮吃呢。
左右也过节,柳云清由着人吃喝热闹着,穿梭在人群中,快到大相国寺了,柳云清抬头一望,还遇着个熟人。
“余掌柜,您怎么在这儿支了摊子啊!难得过节也不歇歇?”
跟前儿的小摊是专卖小娘子们爱戴的头花,估摸着是用她布坊的碎布头攒的,什么料子都有,颜色也都齐全。
再一问,一朵绢花也才不过五文,柳云清给家里的女孩子们各买了五朵,可够她们戴的了。
“嗐!什么过节不过节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家里也没什么人,平日里爱跟叶芙姐姐挤着就罢了,而今过节总要人家带着孩子清静清静。”
余娘子说起自己孤家寡人一个,也不见面上伤怀,还是一副笑盈盈的样子。
“这不坊里头一年到头总有些损耗,我便叫绣娘们得闲攒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