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敦煌城。
正统皇帝一早起来,在园子里炼体,这是他被虏漠北之后,跟随袁彬学艺,保持的习惯。他打完一套拳后,大汗淋漓。
他缓缓抬头,恰逢东方一轮红日破晓而出,万丈光芒瞬间洒满天际,将敦煌城镀上了一层金辉。那日出之美,大气磅礴,他站在那久久愣神。
“陛下,用膳了。”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
布尔玛俏丽丽的立在廊下,眉眼温柔。正统皇帝回过神,走过去揽着她的腰,温柔一笑:“辛苦爱妃了。”
两人到了殿中,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布尔玛坐下后,给正统皇帝盛一碗粥,柔声道:“臣妾不会做中原美食,难为陛下了。”
正统皇帝一边喝着粥一边拿起一个饼,大口啃:“有的吃就不错了,在漠北的时候,朕还饿过肚子呢。”
布尔玛眼中闪过痛惜,轻叹一声,而后突然用手捂着嘴,作呕。她急急跑到一边,弯着腰,可是呕的更厉害了。
“莫不是病了?”正统皇帝急急朝着外面喊,“来人,快去叫郎中!”
布尔玛呕了好一会儿,逐渐平复,面带歉意:“不碍事,影响陛下用膳了。”
“你我夫妻,还用这么客气?”正统皇帝扶着她在椅子上坐下。
没一会儿,郎中来了。
给布尔玛把脉之后,面色大喜,朝着两人一拜:“恭喜大人,夫人她有喜了。”
正统皇帝先是一愣,而后激动的追问:“有喜了?是有喜了?”
郎中确定的点头,布尔玛听了,面色含羞又洋溢着幸福的笑。正统皇帝握着她的双手,满眼高兴:“我们要有孩子了。”
“嗯!”布尔玛面色微红。
正统皇帝没有想到,逃亡奔波多年,在这敦煌,有了一个真正的家。
……
半个时辰后,议事大殿。
许彬,袁彬都知道布尔玛怀上了的消息,他们向皇帝表示祝贺。军师邬行道更是朗声大笑:“陛下,新的生命即将诞生,预示一切都会有个全新的局面。”
正统皇帝含笑点头:“是啊,总算是有喜事了。”
欢乐的气氛过后,许彬面色凝重的一拜:“陛下,陕甘巡抚刘定之他最近连续抓了一批人,都是当初新宁伯留下来的人。这批人被抓,我们的走货路线彻底断了。”
邬行道沉声道:“应该是京城出了变故。可是,如今消息断了,我们不知道京城发生了什么。”
“母后不会有事吧?”正统皇帝满脸担忧,“朕最怕有一天,那伪帝不管不顾的大开杀戒。”
邬行道摇了摇头:“他不敢!哪有杀太后的皇帝?他承担不了这个罪。除非是暗害,这陛下你也不用担心,太后有自己的保全之道。”
正统皇帝又想起了那封信。
“汝母,妻女,吾养之!”
一想到这句话,他眼中喷火,恨不得立刻发兵京师,把那伪帝碎尸万段。
“陛下,我们现在有关西,暂时没有中原的物资,并不影响。”许彬道。
正统皇帝深吸一口气,一笑:“朕知道,但是,我们被限制在关西了,必须破局。”
说完,他的目光落在了军师邬行道身上。邬行道神态自若,喝一口茶后,眼中精芒闪过:“陛下,帖木儿的使者这两天就要到了。”
正统皇帝冷哼一声:“他们是看关西一统,希望我们出兵察合台吧?可察合台才是我们的近邻啊。朕大婚,察合台还专门来道贺。”
“远交近攻!”邬行道站起来,“这是我们的机会,不能蚕食陕甘,我们可以向西扩啊。不管怎么说,先强大自己肯定是对的。”
他分析了如今西域的局势,认为机会来了。
西域之前的霸主是帖木儿帝国,自从帖木儿死后,帝国很快衰落,但依旧有着强大的实力。如今帝国的大汗是帖木儿的曾孙,他雄心勃勃,要恢复帝国昔日荣光。
而此时的察合台汗国,内部矛盾重重。王室与异密势力(即地方贵族和部落首领)之间的矛盾尤为显著。异密势力往往掌握着大量的军队和财富,对大汗的权威构成挑战。
汗国内部还存在着不同部落之间的矛盾。这些部落在信仰、习俗、利益等方面存在差异,难以形成统一的力量。因此,在面临外部威胁或内部动荡时,这些部落往往各自为政,难以形成有效的联盟。
所以,帖木儿帝国才在这个时刻派出使者,目的是要邀请关西合击察合台。帖木儿帝国在西,关西在东,双方同时进攻察合台,那么,察合台就会两线作战。
“在察合台内部,其实有些部落与我们关西很多部是同宗。”邬行道分析,“所以,我们是很有机会拉他们入关西的。况且,一旦开打,察合台的主力肯定是在面对帖木儿帝国,我们这边压力小。”
袁彬跃跃欲试,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