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以及远处的蓝天白云。
这几天他内心其实是有点烦躁的。
这段时间,他除了刷OJ,其他时间有空就跑到成府路那边站在街边看着来往的车辆,企图从那繁忙的车流里重新找到合适的灵感。
但是灵感这种东西往往讲究的就是一个缘分。
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世界组成,哪怕是亿万分之一的概率都不足以形容那促成灵感到来的一瞬的神奇和特殊。
许青山并没有再找到那种感觉。
他确实在车流里,飞鸟中,有再度发现那灵动的光点,可就算没有陈大跃、李大跃、王大跃闯入自己的视线里打断自己捕获灵感的过程。
他也发现自己始终触碰不到那个点。
可见而不可得。
这是最容易让人心烦意乱的事。
“不睡一会么?”
江浣溪微微倚靠着许青山的肩膀,能够感受到男孩的呼吸并不算太平静,似乎在为什么事情而烦心。
“等会上了飞机再睡吧。”
许青山叹了口气。
这或许就是科研的常态,科研的成功看似是偶然,看似是必然。
实则,是用不断的思考和实验,去寻找、检验、得到结果。
如果要将其量化为概率。
那就是一道题,你证解的概率为1%。
而证解思路无穷尽,且无法用叠加排除的方法时。
那你可能第一次来灵感的时候,就抓住了这1%,成功证解了它。
也有可能来一万次灵感,却始终落在了99%的区间,一事无成。
哪怕是化学实验、物理实验。
最基本的完美实验证解方式是控制变量,可就算穷尽人力,这世上也有太多的不可控变量。
科研,是需要运气的,也是看命的。
努力,只不过是科研最基础不过,不可或缺,但也是最不值钱的一环。
“不要太着急。”
江浣溪轻轻地把自己的小手覆盖在许青山的手背上,安抚着他的情绪,轻声地说道。
“你已经很棒了,最近事情多,累了的话,我陪你歇歇。”
江浣溪的声音软声细语,像是用羽毛在许青山的耳窝里轻轻挠痒痒,酥麻得很。
“嗯。”
许青山答应下来,身子也没有再僵着想事情,而是稍微软了些让少女能靠得更紧,抱得也紧一些。
候机厅里其他的同学和老师都跟没看见一样,眼神乱飘,不想吃狗粮。
至于在许青山另一侧的杨树,则是还拿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在写代码。
这哥们是个狠人。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敲圣贤码。
“走了,登机了。”
京城大学在京城机场是有特殊通道待遇的,这也算是梅院亲自带队的好处之一吧。
有时候动用一些特权,还是能够让人的体验变得更好的。
就像是许青山感觉到另外两队的队员在其他同机舱的乘客的注目礼下,跟着举着“京城大学”牌子的空姐往前走的时候,那种腰杆子莫名挺得笔直笔直的,下巴没有任何恶意地扬起的姿态。
真的很像很像小时候幼儿园拿到了小红花的优秀乖宝宝的模样。
也就他们这小队比较格格不入。
一对谈恋爱的,一个走路还捧着电脑敲代码的。
坐上飞机。
这次许青山没坐商务舱,大家一起的,学校报销的,没必要搞特殊,一起来的除了三个代表队的9位学生以外,就是梅院、陈大跃,还有一个信科院的讲师。
那讲师看起来才30出头,挺年轻的,就是发型已经有些朝着地中海的方向发展了。
许青山坐在中间,杨树坐在过道,江浣溪坐在靠窗。
她喜欢趴在小小的飞机窗口边看风景,有时候许青山没睡觉的时候,她还会半抱着许青山,拉着他一起数云和看云认形状。
上了飞机,起飞,平稳飞行。
空姐开始推着小推车准备倒饮料。
江浣溪发现许青山还是那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最近这周他似乎都是这样。
在家的时候,江浣溪一发现他状态不对,整个人看起来像要陷入情绪漩涡的时候,她一般有两种做法。
第一种就是像条小蛇一样缠着他,向他索取,让他没有心思和力气去烦恼。
第二种就是温馨路线,拉着他,让他抱着自己靠在窗边看风景。
事实证明,行之有效。
“哥哥......”
趁着别人没注意,江浣溪藏在许青山肩头,小声地唤了许青山一声。
之前她只敢管许青山叫名字,可热恋期的少男少女最容易调养出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