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不在帝后之下!”
李善长写到这里,就又停了笔,只是目光深邃的喝了口茶,紧接着就是一副思考者的样子。
终于,他又提笔写道:“此人不仅心计深沉,还有布局天下之能。”
“仅凭这封看似自找死路的奏折,就足以见得他不仅足够了解你胡惟庸,还足够了解陛下和皇后娘娘。”
“他算准了你在看到这封奏折之后,必定会让陛下也看到!”
“他算准了陛下看到这封奏折之后,必定会爆发雷霆之怒!”
“他还算准了心细如发的皇后娘娘,必定会发现其中奥妙!”
“而这其中的奥妙,便是在那个地方三年贪百万雪花银,根本就没人可以做到!”
“这就是陛下和娘娘要亲自微服私访的原因,这也是他写这么一封信的目的,他希望陛下派人去和他直接取得联系。”
“唯有直达天听,才能绕开我们,足以见得,此人一开始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此人还胆大心傲,他是在用自己的命博一个缘分!”
“万一皇后娘娘没有恰到好处的出现在陛下身边,没有提醒陛下,他或许就真的被赐死了。”
“如此行径,还颇有得道高人之意,如果没有这缘分,就算是获罪升天,也不为凡皇所用。”
“可一旦有这个缘分,那他们就是大明朝的唐太宗与魏征,如果促成这一局面,我们将会陷入极其被动的境地!”
“好在他也没料到陛下和娘娘会亲自微服,就从陛下回来又打又罚的作为来看,我们还有机会!”
“尔等当静观其变,不可贸然参奏此人,就当此人从来就不存在于世,就当陛下从未微服出巡。”
“陛下又打又罚,足以见得陛下欣赏此人之才,但也厌恶此人作风!”
“天才大多特立独行,往往会造成帝王先用之后杀之的结果!”
“尔等现在当稳缓如龟,伺机而动,一旦此人出现大错,再直击要害,一招毙命!”
“.......”
终于,李善长把信件收入了信封之中,并开始慢慢的进行蜡封。
也就在此刻,他头顶上那被扒开一条小小缝隙的瓦片,也开始缓缓的合闭。
真的很慢,就像李善长蜡封一样慢。
终于毛骧缓缓翻身,并坐在了屋顶之上,还看向了雁门县的方向。
现在的毛骧可以说就像是被高人开导了一样,一切想不通的问题,全部都想通了。
他的脑子里不断闪现着雁门县的见闻,
叶青用不被世俗接受的方式,为百姓谋得了幸福。
他还用高薪养廉的方式,做到了如果真的要死,他一人上断头台便可。
他还自己贴钱开办兵工厂,只为了给雁门驻军更换更好的装备。
他甚至还立下了造物之功,研究出了亩产六百斤以上的新稻种,尽管这一点还没有得到证实。
但就他个人而言,他就是愿意相信这就是事实。
他如此相信这件还未得到证实的事情,还真不是因为他受到了叶青的超规格款待,只是因为他所了解到的,叶青一次又一次的‘说到做到’!
不错,
以上所有见闻,全都一一对应了李善长笔下的‘天才’二字!
而他叶青那些气得朱元璋差点就失去分寸的言行,又对应了李善长笔下的‘特立独行’四个字。
不仅如此,李善长对那封自我举报信原文的分析,还让他明白了赐死变看看再说的真正原因。
朱元璋先气急败坏的赐死,紧接着就带着马皇后追上他,改为看看再说!
为什么会带上马皇后?
肯定就是像他李善长的分析那样,是马皇后最先发现的问题,也是马皇后提议赶紧追上,以免错杀忠良贤才!
想到这里,毛骧也是不得不承认,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人家仅仅凭借一封说明情况的信,就分析得如此到位,甚至比他这个亲自见证一切的人,还要全面得多。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为叶青担心了起来。
他担心叶青最后的结局,真如李善长信中所言‘皇帝会先用之后杀之’。
也可以说叶青如果口才不改,还是这么的特例独行,他一定就是这么个结局。
当然,他担心的也不仅是这个结局。
他还担心叶青根本就等不到‘皇帝先用之’这一步,就会败在身在濠州,还运筹帷幄的李善长手上!
也就在毛骧如此担忧之时,
胡惟庸的信使立马就出了门,而李善长也走到了院子正中,看向了雁门县的方向。
李善长只是语气悠悠道:“老夫已经五十有九,也算是花甲之人了。”
“实在是没想到,入土之前,还能再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