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感。
听到苏孝同说对李学毅的抓捕工作,并不会因为结案而停下来,他就已经释然了。
在这个完全依靠人力的时代,一个拥有非常厉害的反侦查经验的人想要彻底隐藏起来,既难也简单。
难是因为现在处处都需要介绍信,想随意的从这个城市到另外一个城市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可简单也是因为需要介绍信。
懂这个的人,刻个萝卜章,拿着一份或者几份假冒的介绍信,在这个没有防伪,又基本不会核实的年代,只要有钱有粮票,想找个地方躲起来,真的不要太简单。
更何况……
李言诚转头将自己的目光落到了南边,冥冥之中他有种预感,如果李学毅还活着,他一定会去那边,而不是在国内苟且偷生。
“咱们什么时候去执行那个任务?”
“具体日期没定,近段时间肯定不可能,光这个案子剩下的程序全部走完,再召开个什么结案大会,表彰大会之类的,最少也得个把月。
根绝我的经验,六月份能出去都算是快的,行啦,回家吧,别想那么多了,我四天睡了五个小时,今晚坚决不熬夜了,再不回去,你嫂子可能都不让我上床了。”
“休了她,向我学习,单身的快乐难以想象。”
“一边玩去吧你!”苏孝同笑着踢了李言诚一脚,转身向中院走去。
“言诚,你也赶紧回去,两天两夜没合眼了都。”
“就准备走啊。”
现在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因为主犯没抓住而掉着的那口气,随着刚才释然后,他现在也恨不得能倒头就睡。
看着苏孝同拐进中院,他回身将卫生室的门锁住,抬脚便往大门那边走去。
星期一早上出门上班,到现在已经快星期四凌晨了,期间一眼都没合过,真是要命了,如果经常这样熬下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五十岁。
案子虽然算是破了,但他却没有那种破案的兴奋感,只是感觉到浓浓的疲惫,还有那么点不甘心。
院子里寂静无声,简单的擦洗完毕后躺在床上,很快就进入到梦乡。
夜色,更浓了!
这一夜,他睡得很不踏实,梦里老是出现那具被烧焦的残骸,似乎是想要对他诉说什么。
跟他一样没睡踏实的还有很多人,比如老许,比如苏孝同,再比如钟局,以及已经被撤职了的老方,还有一处的众多侦查员和行动队员。
李学毅的“死”,带走了太多的秘密,没有他的证言,就没法确定潘有志到底是不是三年前的秦祥,虽然大家现在都默认了这个答案。
可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哪怕是昨晚上那两位老同志,也不能指着潘有志的尸体说这就是秦祥。
还有,在羊城发现的那批假货,当地审讯的结果是,那批货确实是要送进京市来的,接货人是谁他们那边不知道,现在算是彻底搞不清楚了。
甚至都有可能接货人是另外一条线上的,跟李学毅完全是两码事儿。
因为他们抓获的物资通道那条线上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能说的清他们的领导到底是谁。
陈光耀一样说不清。
而最有可能说清楚的人,一个死了,另一个“死”了。
他们现在连京市是否还隐藏着一个别有用心的组织,都讲不清楚。
这些具体经办人员睡不踏实,可有人却能睡踏实了。
李学毅的“死”,带走了很多秘密,这是很多人愿意看到的结局。
包括境外那些人。
当然啦,他们目前还不知道,可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得到消息。
任务没有完成没关系,可以再派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李学毅掌握的秘密太多,同样也是那个组织的心腹大患。
之前有求于人没办法,现在人死了,他们也可以高枕无忧了。
……
二十七号清晨五点多,一夜没怎么睡踏实的李言诚睁开了双眼,听着窗外滴滴啦啦的声音,他坐起来撩开窗帘往外看去,下雨了。
昨天阴阴沉沉一整天,今天终于把雨下下来了。
春雨贵如油,三月底应该算是春天了吧。
他坐在床沿透过窗户往着外边,心里乱七八糟的,昨晚梦到的画面一直在他脑海中萦绕。
他自己其实也清楚,还是经历的太少,等再过手几个案子,见的多了,估计他的神经也会麻木。
叹了口气后,他弯腰从床边的椅子上拉过衣服开始一件一件的穿起来。
待收拾整齐拉开房门后,一股潮湿泥土特有的味道,夹杂着丝丝寒气扑面而来,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整个人立马就精神起来。
苏孝同说的对,过去的都是历史,他们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们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