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做出何等反应,想了一下才一脸认真的问道:“言诚,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任芸芸同志有问题?”
“是,这种感觉始终在我心中,我知道不应该没有任何根据的就怀疑自己的同志,但这个念头就是挥之不去。
尤其是这几次我都会莫名其妙的就感觉,有人偷听我跟别人说话。
我们卫生室是独立的屋子,跟这边后勤科的房间又没连,我站在外边跟别人说话,要说有人偷听,只能是屋里的人。”
“有没有可能是你感觉错了?你自己感官上不喜欢这个人,所以就不停地找问题来支撑你的这种感觉。”
“您说的不是没可能,可……咱们处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我为什么会独独对她这样?”
“这谁知道,你啊……”老许抬手拍了下李言诚的肩膀:“别想那么多,刚好这次出公差,借着这个机会就当是散散心,可能是那半年封闭管理给你心里造成的什么影响吧,走,回去。”
说着,他就抬脚往单位方向走去。
听他这样说,李言诚没再说什么,只是跟了上去。
都说捕风捉影要不得,他这连捕风捉影都算不上,目前来看纯粹就是个人心里问题,就算领导跟他关系好,也不可能揪着没影的事情大做文章吧。
又不是闲的没事儿了。
可很快,他心中的那点怀疑就落到了实处。
到单位后,李言诚跟老许分开回到了卫生室,任芸芸依然是坐在那里仔细的看着书。
进屋后,他扫了一眼就径直推开里屋门走了进去。
坐到办公桌后,他伸出左手刚准备端桌上的茶缸喝水呢,手却停在了半空中。
看着桌上冲着右边的搪瓷缸子把手,李言诚脸上涌现出了一抹惊疑不定的神色。
他很确定,那个茶缸把手应该冲左边才对。
因为刚才出门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刻意将茶缸转了个方向,使那个把手恰好对着桌子的左下角。
可现在呢,茶缸把手已经转到了他的右边。
什么情况?
盯着茶缸又看了几眼,李言诚收回停在半空中的左手,脖子有些僵硬的缓缓转向自己的右侧。
那边是墙,这面墙将这间屋子分割成了里外间,他仿佛想透过那面墙看看外间的任芸芸此时正在做什么。
他没透视眼,当然不可能穿过墙看到那边的情景,看了一会儿后,又转过头看着桌上的茶缸,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就这样他一动不动的又盯着那个茶缸看了会儿,缓缓的抬起手臂将缸盖拿了起来。
动作十分的轻缓,就好像那个缸子盖是件什么稀世珍宝般,等把缸盖打开后,他探头看向茶缸里。
里面泡的是高碎,是从苏孝同那里顺来的。
他喝茶并没有什么讲究,只要是茶都喝,而且不管冷热,凉了更好,端起来就是个猛灌。
此时缸子里的茶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碎茶叶渣飘浮在上面,每次喝一口都得啐半天。
就这,能喝上都不错了,像什么花茶啊,龙井啊,毛尖之类的茶叶,普通老百姓想都不要想,几乎不可能买的到。
盯着缸子里飘浮的茶叶渣子看了会儿,李言诚又将缸盖轻轻的放了回去,同时默默的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茶水里是不是被添加了什么佐料,甚至有可能什么都没有。
他的脑袋里此刻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了,朱永祥和陈光耀二人中毒后的模样。
很快他又把这个画面从脑海中驱逐了出去。
他敢打赌,自己的茶杯里如果真的被下了什么,绝对不会是那种毒。
他有种预感,如果真的下了东西,应该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想到这里,他往后一靠靠在了椅背上,悠悠的叹了口气,八个月了已经,那只幕后黑手终于要动了吗?
可为什么是冲着自己来?
难道是因为自己有办法使所有被活着抓到的人都交代吗?
思来想去,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解释就这有这个了。
要不然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会先对他动手。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能使所有人都听话交代的本事,正常来说应该只有一处的部分人,以及局里那二位领导知道,外人应该是不清楚的。
所以……
难道说那只幕后黑手就在这些人里边?
不对!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李言诚就否定的摇了摇头。
如果那只幕后黑手就在一处内部,或者说是那两位领导其中之一,那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他的坟头草可能都已经有几丈高了。
幕后黑手在外面,任芸芸是他派进来的,是……
想到这里,李言诚的脑海中忽然又浮现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