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才亮,营地便传来热闹的干活声,锦岁进空间解决个人清洁问题,她也顾不得担心被顾长萧看出来。
昨晚两人在海边弄得一身的沙子,不洗干净她浑身难受。当晚将士们去浅海沐浴,就邀请她和顾长萧一起去了。
她让顾长萧自己去,以怕伤口感染为由自己在帐篷里简单擦了擦。
结果就是一晚上没睡好,心里乱糟糟的,身上到处痒。
她在空间看了眼时间,才凌晨四点多,虽说海边天亮的早,但将士们也起的太早了!
出了帐篷就看到顾长萧靠在草垛上睡眼惺忪,昨晚才洗过的长发有点凌乱,嘴唇紧紧抿着,好像在掩饰着起床气。
这样的顾长萧还真挺少见,锦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当两人眼神相遇时,顾长萧瞬间清醒。
锦岁赶紧扭过头不再看他,好像自己偷干什么坏事了一样。
不对劲!很不对劲!
凌锦岁啊凌锦岁,你现在是男人!男人啊!人设不能崩。
她伸了个懒腰,假装两人没有别扭地笑道:“将士们起的太早了,海浪声又大,没睡好吧?”
顾长萧在那七手八脚地绑头发,一些干草沾到他的长发里,好像早上自己顺毛的猫。
这样的顾长萧,就更少见了!
当然,仔细回想一下,两人根本没有独处过多长时间,自己对顾长萧的了解一点也不深。
越是假装不在意,就越是忍不住想看他,越是在意这些小细节。
以前她对顾长萧有怕、有敬、有畏,生怕自己哪里漏馅,在他面前时刻不忘人设,不忘演戏。
看着这一刻的顾长萧,她才惊觉,其实对方也只是个十八岁的青少年,只是经历使他比同龄人更老成,对人的戒备心更强一些而已。
见他把头发当稻草一样绑,忍不住拿出梳子嫌弃地道:“我帮你。”
顾长萧怔了一息,即别扭这样的亲密举动,可又舍不得拒绝小季道长的主动接触,脸上闪过纠结和暗喜。
脑子还没考虑出是拒绝还是接受,身体却本能地靠了过去,甚至为了让个子矮些的锦岁方便,他直接半蹲到锦岁面前。
海风吹起,他的长发和红色发带,吹到锦岁的脸上,带着皂角的香气。
恰在这时,刘校尉远远跑来笑着打招呼:“王爷,今个俺就带人平盐田,尽快把晒盐法学会……”
然后他就看到,自家王爷在帮亲卫梳头。
那一瞬间,三人都很尴尬,锦岁反应最快,把梳子往顾长萧手里一扔,假装无事发生。
背着手笑对刘校尉道:“那走,我们一起去,昨晚我挑了块好地方,正适合平出来做盐田。”
刘校尉结结巴巴地‘哎’了一声,讨好地朝顾长萧笑了笑。
王爷这个新亲卫好严肃,让人不敢亲近,不像黑虎,见人就说笑。
顾长萧同样很自然地把头发一绑,看了眼手里的梳子,再看一眼锦岁的背影,很自然地收进怀中,抱着剑跟在锦岁身后。
平盐田第一步就是清理海边的碎石,人手不够,便是戾王本人也得亲自上阵。
三人带着屯田营的将士清理了半个早上的石头,顾长萧惦记锦岁昨晚伤到的脚,让她在岸边歇着。
这咋歇?真戾王撸起袖子卷着裤脚在那在哐哐干,假戾王在岸边坐着赏景啊?
但锦岁确实脚痛,就拿着笆子帮忙翻石头,看到爬出来的螃蟹、蛏子,她忙拿桶去捡。
将士们都知道王爷有伤,别说王爷亲自来干活,就是坐在帐篷里啥也不干,他们也不会有意见啊!
从凌晨四点多干到九点多,锦岁捡了三大桶海鲜,下海起网的将士起回了昨夜下的网,收获满满,还网到一条半人大的旗鱼,锦岁又帮忙一起摘鱼。
将士们都笑说,之前没打到这么多鱼,昨夜王爷一来,这鱼都多了。
更惊喜的是,锦岁开蚌的时候开出一颗黄豆大的珍珠,这可更难得了,将士们自从来到东海都没开出过珠子。
锦岁忙让刘校尉收好,回到边城后让人拿到燕州换粮食。
这下不用将士们彩虹屁,锦岁自己都觉得自己好运爆棚,
指导将士们给海鲜分类,贝壳都不能丢,不论大小,剥出肉之后的壳都有大用。
顾长萧好奇询问:“这壳有何用?”
锦岁掰着手指头道:“用处可多了,这种闪亮的可以做染料、胭脂、饰品,这些普通的也是做建材的好材料,总之都有用处,不能浪费。”
顾长萧见她将边城当成自己家一样,什么好东西都想往家里扒拉,满心满眼都是想办法让家富裕起来。
嘴角不禁上扬,小季道长,其实不用我强行挽留,你一定会留在边城的!
也许你自己还没发现,你比我这个真戾王,对边城的建设还要上心。
“这壳肉晒干了拿到南北干货铺子卖,价格可贵了!”
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