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丢脸也分人的,是丢季岁的脸,还是丢凌锦岁的脸?
毫无疑问,凌爷爷选择了前者。
他警告地看一眼锦安,锦安本来以为爷爷要说出,姐姐是女儿身。
所以不管是郑家美妾还是燕氏女,都不可能和姐姐发生什么的。
但爷爷这一眼瞪过来,锦安一缩脖子,明白了爷爷还是不打算说出实情。
姐姐是女儿身的事,依旧不能告诉顾大哥。
锦安好奇起来,那爷爷准备怎么圆过去?
就目前这流言来看,我那哥哥还真是个好色之徒,怎么让顾大哥相信,我哥不会给他戴绿帽子?
顾长萧也一样的疑惑,他看向凌爷爷问:“因为什么?”
就小季道长那长相性情,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说他不好美色,顾长萧是真不相信。
凌爷爷似是有难言之隐的表情,又像是下定决心说出秘密一样,一跺脚,一抚须,一声叹:
“唉,老道就跟顾公子交个底,只是,事关我孙儿名声,还请公子不要让旁人知道。”
顾长萧重重点头,凌爷爷这才道:“其实,其实岁岁年幼时,我家乡遭灾,一家人差点活不下去。”
“为了让岁岁有口饭吃,老道将她去了势,送到宫里做内侍。结果岁岁身体不好,管事不要。”
顾长萧自己都不知道,他的嘴巴半张着,久久没有合拢。
还是锦安在一旁问:“去势是什么意思?”
凌爷爷挥手:“去去,小孩子别瞎打听。”
锦安不依不饶:“告诉我嘛爷爷,哥哥怎么去了势?”
凌爷爷伸手抓一把他的小雀雀,凶狠地道:“这里割了,送宫里当太监。”
锦安一蹦三尺高,死死捂着自己的隐私部位,愣了半天才问:“真的吗?”
凌爷爷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他问是锦岁还是季岁,但当着顾长萧的面,只能点头回答:
“当然是真的!爷怎么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所以顾公子你放心,任是仙女在我孙儿面前,她也做不了男人。”
“那些传她好美色的,都是谣言。”
顾长萧嘴巴张了又合,还未说出什么来,就听锦安在那嚎哭起来:
“我哥,真可怜!”
傻锦安竟然以为,锦岁真的是太监。
怪不得姐姐长的那么好看,性格却一点也不像女子,胆子又大,又野,还凶。
原来姐姐小时候身体不好,是因为这个原因啊!
我真不是个好弟弟,对姐姐的情况一无所知,还不听她的话,只想为爹报仇,以了去娘的遗憾。
差点害死了姐姐。
越想越伤心,哭的声音就越大。
搞得凌爷爷和顾长萧也不讨论人,都来劝他。
凌爷爷为了让顾长萧更加相信,对锦安说,你哥哥这样娶不了妻生不了子,以后你的孩子要过继一个给她,为她养老。
锦安连连点头,要过继一儿一女给哥哥,他还要挣很多钱给哥哥花。
顾长萧心生怜悯,没想到那么开朗洒脱的小季道长,有这样一段悲惨经历。
忙说等他到了边城,会封赏给小季道长一大块土地,让季家祖孙三人做衣食无忧的富家翁。
凌爷爷面上悲心,却里却乐开了笑,还真让他给蒙混过去了。
只是岁岁啊!你别再搞出其他祸事来,爷爷怕编谎都编不圆啊!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凌爷爷这边才圆了‘戾王好色’的谎,没几天,又一个戾王的笑话传开了。
这是继‘戾大无穷王’事件之后,全民嘲讽的一件笑话事。
那就是,戾王亲口承认,自己‘不能人道’。
“听说是离开长安的时候,皇后和誉王让人割的,绝了他的后,才放心发配到燕地。”
“我怎么听说是小时候就不行,不然当这么多年太子,怎么没听他纳妾娶侧妃?”
“林氏女跟他退亲,也是这个原因。”
“唉,真是可怜啊!”
“燕氏女对他一往情深,他倒也算男人,直接承认自己不能人道。”
……
顾长萧的脸黑成锅底,头发梢跟被雷劈了一样,炸的快要竖起来。
锦安在一旁不断给他顺毛,只见他的牙快要咬碎了,瞪着凌爷爷问:
“不是说此事无人知晓,他为何要当众说出?”
凌爷爷:……
我哪知道!要不我还是带着锦安跑吧!
再这样下去,顾长萧肯定会忍不住先宰了他爷孙俩出气。
此时此刻,听着全燕地都在热议,戾王不能人道之事。
顾长萧觉得,他宁可季岁承认自己是假戾王、冒牌贸,也不想摊上这样一个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