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也先的主意,与我无关。
如今也先在大明手中,仇怨自当一笔勾销。
我志不在中原,若大明能助我坐上汗位,我愿年年朝贡,永不反叛。”
陈平笑了笑,将面前的盒子打开,微笑道:“大王不必心急,先看过再说。”
扎兰闻言看去,只一眼,便大惊失色,下意识紧紧握住长刀。
赛刊面色微白,一眼认出那半埋石灰中的狰狞脑袋,正是也先!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兄长,如今连具全尸都留不下,赛刊也忍不住生出兔死狐悲的凄凉。
但很快,他便将那无意义的情绪赶出脑海,轻声道:“大明这是何意?”
“诚意。”陈平重新将盒子盖上,微笑道:“大王最大的后顾之忧已经被除去,您难道不高兴么?”
赛刊盯着陈平沉默良久,忽然轻声道:“也先...毕竟是我的兄长。
是我瓦剌的人。”
话音刚落,帐内的气氛骤然紧张起来,通事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努力了好几次,才将话翻译到陈平耳中。
陈平抬头,扫过处在暴起边缘的瓦剌精锐,突然摇头叹气道:“大王刚刚说,想成为瓦剌的大汗。
可我觉得,大王离汗位越来越远了。”
“你这是何意?”
“大丈夫生于天地,岂能郁郁久居人下?”陈平认真道:“也先无能,大王取而代之,土木堡之战后收罗残兵,养精蓄锐。
如今您兵强马壮,正是扩土开疆的好机会。
也先若是回归瓦剌,那大王的苦心经营,势必会朝夕倾覆。
如今瓦剌三足鼎立,脱脱不花虽有汗位,却无胆魄,守成有余,但不会如大王这般,让瓦剌蒸蒸日上。
而伯颜帖木儿熟读汉家典籍,却一知半解,文不成武不就,不足为惧。
我看那脱脱无勇,伯颜少谋,今瓦剌英雄,唯大王也!
大王至今没有出手一扫草原,无非是担心也先重归与您争权。
如今也先已死,大王难道还要等下去么?”
赛刊沉默片刻,淡淡道:“说这么多,你就是想让我当大明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