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韩信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惊讶,也没有多少意动。
大明权分六部,兵部主要负责军制、征调、兵籍等一系列与出征无关的事。
虽说位高权重,但对韩信来说,没甚意思。
或者说,大明的大部分官职,对他都没有吸引力。
权力大的被人忌惮;权力小的受人制衡。
相比之下,他宁愿独领一军,远赴海外任宣威使,也好过在京城处处受节制,看人眼色行事。
兵权,终归要掌握在自己手中才能安心。
朱见深浑然没有察觉到韩信的心思,依旧大咧咧道:“是啊,就在乾清宫。
搞得皇祖母这些天请了不少和尚道士在那做法事,到处都是香火味,熏得人脑袋疼。”
韩信点点头,“吃。”
朱见深终于回过神,看着棋盘傻眼了,懊恼道:“不算不算,我刚才分心了,再来一把!”
“落子无悔。”韩信将朱见深的小手敲了回去,沉声道:“他日战场之上,岂能朝令夕改?”
“好吧。”朱见深苦着脸,看着自己仅剩下的一车一马,烦躁的挠了挠头,小心将卒往前拱了一步。
韩信毫不客气,吃掉了送上门的旗子,淡淡道:“如今兵部尚书是谁?”
“是于先生。”朱见深拄着胖脸,已经放弃了挣扎,随意下了一步,意兴阑珊道:“说来于先生也够辛苦的,每天那么忙,还要抽空来教我们读书,累的胡子都白了。”
“是教你文的先生?”韩信一步将朱见深将死,眼神示意摆旗,好奇道:“他也懂兵事?”
朱见深摇摇头,“谁知道呢。
但既然父皇同意了,那一定没错。”
说起那个神秘的大明皇帝,韩信心中好奇更甚。
这么久来,他和太子可谓是朝夕相伴,却连皇帝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按理说,皇帝不该时常询问太子的学习情况么,怎么感觉像是把太子放养了
皇帝就一点都不担心他把太子教坏么?
眼见棋盘再次摆好,韩信便收回心神,这回没了聊天,出手时越发专注,不到三十个回合,再次将朱见深斩于马下。
“不玩了不玩了!”
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屡战不胜的朱见深终于受不了了。
最开始的兴趣,早就在一次次失败中磨灭的一干二净。
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出去骑大马呢!
“那就走吧。”没了朱见深这个臭棋篓子,韩信准备和自己对弈一局,一边摆棋子一边提醒,“明日把绘制的独石口和鹞儿岭的地形图带来。
回去好好想想,若你在当时,该如何全身而退。
若援兵不绝,该如何反败为胜。”
类似的题目,这段时间朱见深听了不知多少个,此刻连叫苦的力气都没了,垂头丧气的走出文华殿。
殿中,韩信在经历漫长的一局对弈后,忽然从棋盘下抽出一份堪舆图,正是京城北疆的地形图。
他快速找到鹞儿岭的位置,用手在地图上划出一条长长的线,口中念念有词。
若是有随帝亲征的人在此,一眼便能认出韩信画的,正是当年的撤军路线。
一番复杂的推演后,韩信收回手,脸上疑云密布,下意识喃喃道:“有古怪。”
从撤军路线上来看,大明皇帝和那个死了的太监完全不通兵事,只求速归京城,根本不考虑会不会中了敌人的埋伏。
战报也不出他所料,瓦剌围点打援,一口吃下了大明五万骑兵。
而随后驻军土木堡,又是一计昏招,将士气大衰的残军送到了瓦剌嘴边。
按照常理,明军大败已成定局,可...为什么会胜?
莫非出征大军中有人突然站了出来力挽狂澜?
是张辅?还是自己都没有发现的良将......
离开了文华殿,朱见深仿佛脱胎换骨,活力十足,再无殿中半死不活的模样。
一路上蹦蹦跳跳,顺手撅了一根细长树枝,挥得呼呼作响,目光所及之处,没有一片叶子能逃过他的毒手。
看着初露芳华的御花园变成了残枝败叶,跟在后面的小太监都快哭出来了,壮着胆子劝道:“太子爷,求您行行好,别再打了。
奴婢担待不起啊。”
“孤打的,关你何事?”朱见深翻了个白眼,把花草当成功课,抽得更起劲了。
一时间,花瓣与残叶齐飞,满院奇花异草,尽数化为了来年的肥料。
“竖子!”
随着怒吼声,一只鞋子后发而先至,砸在了朱见深脑袋上。
朱见深一激灵,忙迈开两条腿朝坤宁宫的方向跑去。
在他身后,刘邦光着一只脚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