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气势汹汹的于谦,刘邦悄悄朝陈平递了个眼色。
自己惹来的人,自己解决。
陈平苦涩一笑,上前两步,拽了拽于谦的袖子,小声道:“于巡抚,借一步说话。”
于谦恍若未觉,盯着刘邦一字一顿道:“陛下,臣请斩陈平。”
刘邦却像是没听见一般,从桌上拿起一份奏章,紧接着表情立马变得十分严肃,猛地站起身,大喊道:“朱廉!朱廉!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于谦还未反应过来,刘邦便消失在了屏风之后。
“陛下......”
陈平一把拉住想要追上去的于谦,笑道:“于巡抚留步,还请听我一言。”
于谦猛地甩开陈平的手,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于某与你这奸佞,没什么可说的!”
“于巡抚消消气。”陈平轻轻推开于谦的手,“这其中肯定有什么误会。”
“邝侗一事,也是误会?
陈大人可真是交友甚广,短短几日,便成了邝侗的故交。
什么都不必说了,陛下自会圣裁!”
提起此事,于谦就感觉怒火一团团的冲向脑门。
邝侗多老实一个人,硬是让陈平给带入了歧途。
眼下他是一个字都不想和陈平多说,转身就向屏风后大步走去。
“站住!”
陈平突然暴喝:“于谦,我几时得罪你了,你竟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于谦头也不回,脚步不停,冷漠道:“国贼即是我于某生死大敌!”
可等他冲到屏风后,却发现空无一人,连宦官侍女都见不到。
就在他愣神之际,陈平也走了进来,轻笑道:“于巡抚,你我之间的这点小事,何必要闹到陛下面前?”
“小事?!”
陈平无所谓的态度,彻底激怒了于谦。
激动之下,他抄起身边的香炉朝陈平扔去,见陈平闪身躲过,又随手抓起一只铜鹤,高举过头顶,朝陈平冲去。
陈平也懵了,本能的绕着柱子躲避,边跑边喊:“于谦,你疯了么?
此乃陛下寝宫,你怎敢如此无礼?!”
“你蛊惑圣听,谄言媚上,祸国殃民,罪无可恕!”于谦累的气喘吁吁,双目通红,“南直隶百姓因你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
天不收你,我来收你!”
陈平缩在柱子后,大声道:“于巡抚,此事与我无关。
都是南直隶官员自作主张!”
“那我问你,应天府刘万赠你钱财,此事可有?!”
“那不是钱,都是些当地土产!”
“你将发卖田亩一事交予刘万的,是也不是?!”
陈平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正准备走出解释,突然看见一道黑影飞来。
他忙缩回脚,下一刻,铜鹤正好砸在了他的脚前。
听着宫殿中回荡的巨响,陈平默默咽了下口水。
于谦这厮不是在做戏,他是来真的啊!
陈平为难的挠挠头,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纠结片刻后只能道:“于巡抚,且听我一言,再动手也不迟。”
他也不给于谦拒绝的机会,快速将自己的谋划和盘托出。
话音刚落,脚步声也停在了柱子前。
陈平屏气凝神,缓缓卷起袖子,就当他准备重演当年未央宫武斗旧事时,听见于谦冷声道。
“那百姓何辜?”
陈平无奈叹了口气,不假思索道:“为天下计,自然要有些许舍弃。
水盈则溢,月满则亏。
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事,这个道理于巡抚不会不懂。
何况此事确实非我本意,于巡抚要弹劾我失察之罪,我绝无怨言。
但要说我乱国...那纯属无稽之谈。”
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后,于谦出现在了陈平面前。
他阴沉着一张脸,眼神锋锐逼人,如两柄利剑,想要将陈平剖开。
陈平不为所动,挺直腰板,平静与于谦对视。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他退让到这一步,还是看在刘邦的面子上。
若于谦还要不依不饶,他不介意用些手段做过一场。
感受到那股自信傲然的气势,于谦凝重得皱起眉头。
他回头看去,发现刚才那么大动静,却没有引来一人,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从今以后,发卖田亩一事,我也要过目,否则便是乱命。”于谦冷声道:“陛下既命你我二人同办此事,就不要一人擅作主张。”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宫殿。
陈平目送于谦离开后,才摇头叹息道:“陛下,您确实找了个好臣子。”
刘邦应声而出,拍着陈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