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的紧张之感,端着两只手,在屋中转悠了起来。
屋子不大,像是个下人住的小屋。
他随意扫量了两眼,便一屁股坐在了床上,顺势躺了下去,发出舒服的呻吟声。
这一路可把他累坏了。
就在他准备趁着这个时候先眯一会时,忽然感觉身下有些不对。
硬邦邦的,还挺硌人。
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了一个不大的小木匣。
捧起轻轻摇了摇,里面竟发出悦耳的铜钱声。
“你们在这做什么?”门外响起清脆的童声,让段有洪打开盒子的动作一顿。
“回殿下,看管人犯。”
“人犯?里面?!”童声明显慌了,焦急道:“谁让你们把人带到这来的?”
“这...这不是没人住么?”一名郞卫迟疑道:“只是关押片刻,还望殿下恕罪。”
“片刻也不行,给我让开!”
“殿下不可,里面是人犯。”
“速速让开,不然我就去找父皇了......”
段有洪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看见门被打开,一个四五岁的娃娃,拎着一条和他一般高的短棍冲了进来。
在他身后,四五名郞卫也慌张的跟着冲了进来,连连道:“殿下当心!
他是钦犯!”
朱见深刚进屋,一眼便看到了段有洪手上的木盒,焦急喝道:“放下我的东西!”
“啊?”段有洪捧着木盒,疑惑道:“我没想拿你的盒子,我就是......”
“妖孽还不松手,吃俺老孙一棍!”
朱见深娇喝一声冲了上去,一棍正中段有洪面门。
段有洪吃痛,顺手将盒子扔了出去,捂着鼻子哀嚎不已。
这谁家的兔崽子,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
刚才听是...殿下?
莫非他是太子!
特娘的,太子这副模样,当爹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我的钱!”朱见深将短棍一扔,忙冲上去拦截四散的铜钱。
身后的郞卫见状慌了神,有的将朱见深和段有洪隔开;有的指着段有洪大喝,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还有人帮着一起捡铜钱,一时间屋中乱成一团。
段有洪见势不妙,赶忙躺在床上,举起双手双脚以证清白,生怕被当成刺客一刀砍了。
赵山河闻声走了进来,见到这一幕怒喝道:“做什么呢?”
众人顿时僵在原地,段有洪努力又将手脚往上伸了伸。
朱见深则半个身子都钻进了床底下,只剩屁股露在外面,对着赵山河轻轻摇摆。
赵山河脸瞬间就红了,指着朱见深道:“这是谁让进来的?
赶紧......”
“头,这是殿下。”旁人连忙提醒。
赵山河脸又白了。
太子不穿皇袍,光凭一个屁股确实不好认,差点把路走到头了。
他轻咳一声,装作没看见,对四脚朝天的段有洪冷声道:“走吧,主子要见你。”
段有洪如蒙大赦,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的避开朱见深,快步走到赵山河身边点头哈腰。
赵山河不为所动,随手指了两名手下,“你,你,留在这帮忙。”
说罢,忙不迭的带人离开了屋子。
而朱见深丝毫没有注意到外界的变化,等他灰头土脸的从床下爬出来,就看见两名郞卫正单膝跪地,捧着铜钱递到他面前。
“谢谢。”朱见深礼貌道。
接受帮助要知道感恩,这是父皇教他的。
两名郞卫吓了一跳,惶恐道:“奴婢不敢受,还望殿下收回前言。”
朱见深茫然的挠了挠屁股,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冲门外喊道。
“都进来吧。”
话音刚落,一群毛头小子呼啦啦的冲了进来,有男有女,围在了朱见深身边。
一个胖小子用力吸溜了下鼻涕,憨笑问道:“朱哥,你要给我看什么宝贝啊。”
“什么朱哥,叫猴哥...我棒子呢?”
“这这!”
接过棒子,朱见深又道了声谢,举着铜钱得意道:“看吧,这就是我的宝贝!”
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良久一个小姑娘凑过来道:“这不就是铜钱么?”
“这可不是普通的铜钱!”
朱见深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把那小棒子拉到中间隔开,才继续道:“这可是我...我爹赏我的铜钱!”
“哦。”
见众人没什么反应,朱见深急了。
“我还有好多,好多这样的铜钱!
你们看,我还有金元宝!
这个能买...能买一车糖人呢!”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