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来。”
一名男子手持长刀,拼命砸着面前的木门。
“私藏叛逆,可是死罪,你们不想活了么?!”
屋内,一家三口缩在一起,瑟瑟发抖,哭都不敢哭出声。
“特么的,滚出来!”
一声巨响过后,木门应声碎裂。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冲进屋中,四处翻找起来,将碍事的东西全都扔在地上砸得粉碎。
快速搜寻一番后,队正见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嫌弃道;“穷鬼,浪费老子时间。”
说罢,他伸手揪住眼睛已经黏在屋中女子身上的下属,快步出了屋子。
“哥,急什么啊。”被抓那人不愿放弃,直勾勾的你那盯着屋中。“我都多久没有见过荤腥了。”
“少特娘的废话!”队正直接就是一巴掌,“咱们现在是谋反,哪来的时间让你胡搞。
赶紧找些值钱的东西,先走再说。”
“哥,咱们这么多人,你怕什么?”
“废话,等朝廷大军一到,咱们全要人头落地。”队正快步向另一间民宅走去,不满道:“咱们和二麻子那厮不一样。
他个孙子马屁拍得厉害,整天吃香喝辣的。
咱们每月就那点俸禄,没必要卖命,赶紧趁乱搞些财物才是真。”
“哥,还是你聪明。”
“废话,不聪明老子凭什么当队正。”
就在这时,巷口响起了嘈杂的脚步声。
队正抬头看去,轻啧一声,吩咐道:“先把碍事的打发了。”
一路上,他们没少见到类似走散的士卒。
但是他们整整一队,都是知根知底的村人,彼此间配合默契,反倒让他们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下如鱼得水。
身边几人闻言,毫不犹豫的冲了上去。
可其中一人刚看清对方的样貌,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那拎着金瓜锤的汉子,未免有些太壮了吧?
这是哪家的卫所的人,自己怎么从未听说过。
只是微微愣神的功夫,战场之上,已经足够分出生死。
砰的一声闷响,一具尸体倒在地上,乌珠爆碎,眼眶绽裂。
他的同伴都被这一幕震住了,不等反应过来,已经人头落地。
从开始到结束,不过几个呼吸。
队正脸上的笑容还未消失,手下已经变成了一地尸体。
“你们......”
砰!
又是一锤子,队正也倒了下。
樊忠甩了甩锤子上的鲜血,冷声道:“速速把这里清干净,陛下还等着咱们呢。”
“遵命!”
与此同时。
应天府混乱的街面上。
一名军士站在商铺中,正玩命往自己的褡裢里塞铜钱,眼见铜钱都溢出来了,仍不愿停手,转而往靴子里塞。
“这样的机会,一辈子估计只有这一次了,现在不赚个盆满钵满,日后一定得后悔死。”
军士双目通红,喃喃自语道:“再来一把,再来一把就走。”
咄!
军士的身子一顿,一根弩矢穿脖而过。
铜钱散落一地,他跟着一起,栽倒在地上的尸体旁。
最后一刻,他隐约看见商铺外走过一支肃然有序的队列,其中一名面容模糊的军士,正重新给手弩上弦。
“这...这又是哪个卫所的人,怎的这般精干?”
军士带着疑惑,意识彻底堕入了无边黑暗。
而这,根本没有引起刘邦的注意。
他踩着黏腻的鲜血,面无表情,一路上一句话都没说。
但陈怀却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不禁暗暗叫苦,自己为什么没有和樊忠一样,带兵去清扫残敌。
再这样下去,他真怕皇帝克制不住怒火,一怒之下顺手把他也宰了。
“陈怀。”
“啊...唉!臣在!”陈怀忙行礼,“陛下有何吩咐。”
“升龙纛。”刘邦听着前面的鼎沸人声,冷冷道;“冲阵。”
“陛下,城中到处都是乱军,情况不明,臣以为...臣现在就去!”看着刘邦冰冷的眼神,陈怀赶紧跑到后方去找扛旗力士。
片刻后,一名五大三粗的汉子扛着龙纛小跑过来,单膝跪地,聆听圣训。
“起来吧。”刘邦将刀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握住,“跟紧朕,只管向前。”
话音未落,第一个提刀冲了上去。
“跟紧龙纛!护卫陛下!”
陈怀慌了神,怒吼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正在战场边缘厮杀的一名军士,忽然察觉到不对劲。
他抬头看去,只见一杆大旗,正朝他飞奔而来。
大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