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
快快说来,我们自会为你主持公道!”
王水根轻轻摇了摇头,松开了于谦的衣袖,在身上一边抹,一边轻声道:“小的...小的没什么可说的。
小的冲撞了大人,小的罪该万死。”
郑大山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上前朗声道:“王水根,有何冤屈,你速速说来。
本官乃是龙虎卫卫指挥使,要是卫所中有人欺侮你,速速讲来,本官定严惩不贷!
但你要是敢颠倒是非,混淆黑白,就休怪本官不向着你。
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
最后几个字,郑大山几乎是一字一顿,如一柄重锤,接连砸在王水根心头。
他下意识向后退去,无意间撞上了自家妻儿,回头看着瑟瑟发抖的三人,他的嘴唇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片刻后,王水根跪在地上,朝于谦重重磕了个头,哀声道:“于老爷,小的没什么可说的,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您...您去别处问问吧。
小的求您了!”
王竑又急又气,正想上前逼问,却被年富拉住。
“好了,先走吧。”年富小声劝了一句,又看了不停磕头的王水根一眼,无奈叹了口气,走到于谦身边道。
“于巡抚,改日吧。”
于谦无动于衷,仰头看了看天色,接着转身走到郑大山面前,淡淡道:“郑指挥,此人我要带走,不知你意下如何?”
郑大山一愣,旋即笑着点头道;“于巡抚既然吩咐了,本官岂能不同意。”
“还有他的家小,我也要一并带走。”于谦继续道。
郑大山笑容一僵,沉默了一瞬,才缓缓道:“于巡抚,这未免有些不合规矩吧?
大明祖制,军户世袭,不得脱籍,不许擅自离开卫所。
您要是把他们一家带走,万一最后人不回来,那我没办法向五军都督府交代啊。”
“不用你交代。”于谦淡然道:“此事我亲自去说。”
郑大山坚决的摇了摇头,“不可,此事不合规矩,请恕本官难从命。
您...您要真想带走他们,还请您向陛下请一道旨意,旨意一到,我立马放人,如何?”
“放你娘的屁!”陈怀指着郑大山怒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得什么主意。
这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半旬。
等旨意到了,人估计都快烂了。”
“平乡候可不要血口喷人!”郑大山捂着脸向后退了一步,恶狠狠道“今日之事,我自会上疏禀明陛下。
咱们到时当面说个清楚。”
“见陛下?”陈怀气笑了,挽起袖子走了过来,“来来来,也别等着见陛下了,现在咱们就说清楚。
我倒想听听,从你嘴中能蹦出什么屁话。”
陈怀的举动,无异于往热油锅中浇了一盆凉水,周遭立马骚动了起来,将官和负责警戒的你金吾卫推搡起来,娘入老子的话不绝于耳。
而这一回,陈怀的威慑作用明显弱了许多。
周遭的将官们涨红了脸,目露凶光,就等人一声令下,便冲上去将于谦几人留在此地。
左右都是死,不如博上一把。
一直默不作声的徐承宗忽然上前,挡在了于谦身后,拔剑指着众人道。
“再敢上前,休怪本国公不客气了!”
周遭瞬间一静,但很快又爆发出更响亮的骚乱声。
公爵的名号是不小,但是这种时候,天王老子来了都不管用,更不要说一个已经失了势的老爵爷。
于谦环顾四周,突然拔出长剑。
郑大山一惊,正想拔刀防身,却见于谦将长剑塞到了自己手中。
“于...于巡抚这是何意?”郑大山茫然道。
“敢问郑指挥,我能否将王水根一家带走?”于谦盯着郑大山,目光灼灼,一时间郑大山竟不敢与他对视。
“于巡抚,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
“那我若是执意要带走他们,你要如何?”
“我奉劝于巡抚一句,万万不要做些有违律法之事。”郑大山冷笑道:“不然我等绝不会视而不见。”
于谦点点头,挥手命王竑等人退下,又往前走了一步,歪着脑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脖颈。
“请往这里砍。”
郑大山懵了,片刻后才回过神,强笑道:“于巡抚这是何意,我怎会......”
“今日这王水根,我一定要带走。”于谦将脖子往前伸了伸,“还请郑指挥将我就地正法。”
疯子!
郑大山在心里暗骂一声晦气,当注意到周遭将官都看向自己时,不愿堕了气势,怒喝道:“于巡抚,你莫要欺人太甚!
你今日若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