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肩膀夸赞了几句,便出门前向吏部走去。
此事他要赶紧找人商议一番,趁着陛下还没有改主意,尽快敲定人选,绝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胡濙走后,于谦却面露疑惑,在同僚好奇的目光中,拿起折子看了两眼,接着便将其放入怀中,继续处理公务,直到散值,都没有再看奏章一眼。
等回到家中,董氏早已准备好了晚饭。
饭菜很简单,糙米加上一盘青菜,一盘豆腐,唯一的一个鸡蛋则是放在了于谦碗中。
于谦换下官袍之后,拿着奏章坐到饭桌前,也不动筷子,就是盯着奏章出神。
董氏早就习以为常,旋即将桌上的饭菜端起,放回锅中重新热了一遍。
等饭菜再上桌时,她发现于谦还是看着奏章发呆,便柔声提醒道;“夫君,还是先用饭吧。
吃完再看也不迟。”
于谦终于回过神,将奏章放在一旁,对坐在桌边一直沉默不语的于冕点点头,细嚼慢咽起来。
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人说话,只能听见轻轻的咀嚼声。
等到吃完,于谦用茶水漱了漱口,将粗大的茶梗仔细嚼碎咽了下去,才对于冕道:“书看得如何?”
于冕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道;“都看得差不多了。”
“这次科举可有把握?”
于冕没有说话,头埋得更低了。
于谦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让于冕自己回屋看书,自己则凑到烛火下,逐字逐句的看起奏章。
收拾完碗筷的董氏回来后看到这一幕,凑上前想要将烛火弄得亮一点,却被于谦制止道:“不必了,看得清。”
董氏也拗不过他,在身上擦了擦手,接着便坐在了于谦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于谦扭头看了她一眼,平静道:“可是又有人来了?
告诉他们,我这的门路走不通,让他们带上东西回去吧。”
董氏叹了口气,刚刚升起的那点勇气瞬间烟消云散,默默起身准备回屋,却被于谦叫住。
“不是家里来人?”
多年夫妻,于谦一眼就看出了董氏的异常。
董氏身形一顿,犹豫着还是转过身,无奈道;“还不是冕儿的事,他毕竟......”
“若是此事,就不必再提了。”于谦果断拒绝道:“有多大能耐,做多大事。
若是我插手,岂不是对那些寒窗苦读的学子不公?”
“可这都好几年了。”董氏还想试着争取一下,走到于谦身边,低声劝道:“冕儿眼看都要三十了,再这么拖下去,我担心......”
“担心什么?”于谦将奏章放到旁边,严肃道;“你也知道他是快而立之年的人了。
可他又在做什么?
几年下来,一无所获。
我当年......”
“好了。”董氏赶忙制止道:“又说你当年。
你也不想想,有几个人能和你比,你莫要对冕儿太苛责了。”
于谦没有接受妻子的恭维,重新拿起奏章,淡漠道:“朝堂之上胜过我的人,如过江之鲫。
若是连我都比不上,还是不要想着做官了。
你也不要说我苛责他,他若是考不中,一直待在家中,我也不会说什么。
但不要想着我去替他说情。”
于谦说话时声音并不高,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能听见。
董氏皱起眉头,劝道:“冕儿是举人,也有做官的资格。
何况你和王尚书不是好友么,只是你一句话的事,又不违背朝廷律法,你......”
“君子之交淡如水。”于谦放下奏章,揉了揉酸痛的眼睛,“我要是敢开这个口子,你信不信,明日咱家的门槛就要被人踏破。
我也要被人用口水淹死。”
“哪有那么夸张。”
于谦轻轻敲了敲桌上的奏章,没有解释,话锋一转道:“英儿如何了?”
董氏见状知道此事再无商量的可能,只能无奈道:“挺好的,前些日子还往家拿了些米面,还问我需不需要再送些灯油。”
于谦面色微变,不满道:“已经嫁人了,往娘家拿东西算怎么回事?
把东西给她送回去,告诉她,以后再要这么做,休怪我......”
“行了。”董氏轻轻推了下于谦的肩膀,嗔怒道;“东西我一样没收,全让她拿回去了。
还有,这件事不是英儿自作主张,是朱骥派人送来孝敬你的。”
“胡闹!”于谦拍了下桌子,严肃道:“他是锦衣卫千户,我是兵部侍郎,虽有姻亲在身,但于公于私,都不可走得太近!
若是他人扣下一顶“内外勾结”的帽子,你知道那是多大的祸事么?
明日你告诉他,以后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