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升迁调任的官员,这段时间吏部考公、文选二司忙的焦头烂额,连带着都察院也不得清闲。”
“谁推的?”刘邦一手按住朱见深的脑袋,将他牢牢按在原地,寸步不得进。
“很多,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官员,还有乡绅族老上的万民表。
京官中,所推之人不超过四品。
外官中,布政司同样不超过四品,按察司和盐运使也不超过五品。
而且...多数都是胡濙的门生故旧。”
刘邦闻言突然松手,任由朱见深跌进他的怀里,在一阵咯咯的笑声中皱眉道:“胡濙?他也和此事有瓜葛?”
“郞卫并未传来相关的消息。”朱廉直言道:“但今日有人看见,胡濙前往内阁寻曹鼐议事,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刘邦轻轻敲着桌案,喃喃道:“所推官员恰好能够不经过乃公的手,都察院和吏部自己就决定了,这些人野心不小啊。
内阁那边怎么说?”
“曹鼐发现异常后,第一时间驳回了吏部的折子,并命吏部将后续的推荐封存,留待陛下决断。”
“发现异常?”刘邦随手一拎,将朱见深扔在了龙椅上,“这么说,还有不少已经批阅下去了?”
朱廉没有回话,默默将头低了下去。
刘邦想了想,又问道:“你觉得,朝中有没有人在为他们背书?”
“奴婢不敢妄言。”
“那你觉得呢?”刘邦看向朱见深。
朱见深正开心的挣扎,听到问话茫然抬起头,目光无比清澈。
“竖子,一天就知道玩,滚蛋吧,回去休息休息,等下陪乃公用膳。”
刘邦轻轻一脚将朱见深踢走,闭目沉思了片刻后道:“不必派人去各地查了,他们敢这么做,必然是有万全的准备。
看来广东一事已经吓到他们了,现在正忙着给自己找后路呢。
派急递去福建,命井源务必护住彭时周全,哪怕什么都没查出来,只要人平安回来就好。
京城之中,除了六部和内阁那的人手,其余郞卫给我盯死勋贵,若有异动,第一时间回报我。”
刘邦站起身,从旁边的书卷堆中抽出京城的地图,仔细看了看,继续道:“这段时间,宫中有没有人向外传递消息?”
“回陛下,绝无一人!”朱廉回答的斩钉截铁。
“我想也是,不然他们不敢闹这么大的动静。”刘邦拍拍手,继续道:“那就给他们添一把火吧。
传旨,召六部和内阁乾清宫议事。”
等到朱廉走后,刘邦又拿起桌上的奏折,随意翻看,心中想的却是今天发生的事。
身为四朝元老,胡濙的故旧可以说是遍布朝野上下,不少人都已经身居要职,可谓是树大根深。
但在这种时候做出这种事情,尤其还做的这么明显,完全不像是一名宦海沉浮多年的官员能做的事情。
如果胡濙不是老糊涂了,那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想借刀杀人!
按照常理,自己如果命不久矣,肯定会选择胡濙这位四朝元老当托孤大臣。
胡濙已经七十四了,又是文官,不会出现主弱臣强的局面,是用来稳定朝局的不二人选。
现在看来,有人也想坐一坐托孤大臣的位置。
曹鼐已经发现此事,以他的性子,自己只要稍加询问,他必然会和盘托出,那胡濙必然会被排除出托孤的名单。
会是谁呢?
是曹鼐一手策划,还是六部之中另有其人?
又或者...是一群人?
刘邦挠了挠头,眼中忽然闪过一抹杀意,但犹豫了下又恢复了平静。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杀人。
自己脑中那些关于治国的法子,已经有些不好用了。
当务之急,是先搞清楚自己未来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现在不比当年,光靠着手中的刀治不了国。
想到这,刘邦长出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极其理智。
但在眼底深处,却多了一抹忐忑。
等找个机会......先去看看史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