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钱,花了比存着有用的多。”
“儿臣不懂。”朱见深疑惑的挠了挠脑袋,接着问道:“父皇,您刚刚说,这座城都是我的么?”
“以后是你的。”刘邦撇撇嘴,纠正道:“现在你还拿不住。”
“拿不住?”朱见深看了看自己的小手,旋即憨笑道:“父皇说的对,我的手太小了。”
刘邦笑了笑,轻轻捏了捏朱见深的手,淡淡道;“等你手变大了,变结实了,你就能拿住了。”
说罢,他扶着朱见深站在墙垛上,让远处和城楼下的侍卫一阵心惊,紧张的冷汗直冒。
“感觉如何?”刘邦紧紧扶着朱见深身子,笑问道。
“父皇,这里好高啊!”朱见深也不知道害怕,甚至还低头看向城楼下,看着比自己手指长不了多少的小人,咯咯笑个不停。
刘邦也不管朱见深能不能听懂,自顾自道:“当皇帝,万万不能小家子气。
昔日秦王扫六合,靠的就是那股唯我独尊的豪情壮志。
若他骨子里就是个懦弱之人,就算有六世之余烈,他也当不上始皇帝。”
他说着将朱见深拉了回来,当着朱见深的面,将几枚铜钱扔到了城楼下,在朱见深疑惑的目光中,平静道。
“只要是在大明的国土上,无论那钱落到哪,都还是你的。
何况天子富有四海,几枚铜钱算得了什么。”
“普天之下?”朱见深抬起头,丝毫没意识到口水顺着嘴角滑落,呆呆道;“父皇,我有那么多东西么?”
刘邦点点头,轻声道:“有的,以后还会更多。”
看着朱见深,他脑海中莫名浮现出一道温和有礼的身影。
他突然想到,自己好像从未和盈说过这种话。
从盈被立为太子后,自己就一直忙着除掉国中的隐患,让刘家的天下能坐得稳一些。
哪怕自己有过换太子的想法,盈也一直都很听话,是个好孩子,也是个好兄长。
印象中,包括如意在内,几个竖子对盈都要比对自己亲。
因为吕稚的关系,自己...好像亏欠了盈啊。
见刘邦眼神有些恍惚,朱见深伸出小手,在刘邦眼前晃了晃,憨憨道:“父皇?父皇?
你想什么呢?”
刘邦摇摇头,有些意兴阑珊道:“没什么。”
再多想也没有用了。
斯人已逝,自己就算想补偿也没有办法。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抬手擦掉朱见深的口水,轻声问道:“竖子,我是谁?”
“您、您是我父皇啊?”朱见深被问住了,有些不确定道:“不是么?”
刘邦咧嘴一笑,又将朱见深往上托了托,指着远处认真道:“日后无论你是想当个守成之君,还是要开疆拓土,心里永远都不能忘了你是天子。
天子,就要有天子的气度。
哪怕你只是坐在这紫禁城,你也要相信,你的威严能照耀万方。
万万不能被局限在这小小的皇宫中。
你能看到的,不是你拥有的全部。
北疆,岭南,东海,西域,都在等着你的旨意。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朱见深听得一脑子浆糊,皱着小脸道:“父皇,我听不懂。
而且这么大的地方,我说话,他们能听见么?”
“大?”刘邦伸出手,挡在朱见深眼前,问道:“看见什么了?”
“父皇的手。”朱见深老实道。
“手大还是外面大。”刘邦继续问道。
朱见深闻言开始左右摇晃脑袋,可无论他怎么躲,刘邦的手都始终挡在他眼前。
“手...外面...还是手。”朱见深撅起嘴,嘟囔道:“父皇你耍赖,你的手太大了。”
“那你自己试试看。”
或许是因为今夜朱见深说的那句话,或许是因为心中的的些许愧疚,或许是想要补偿些什么......刘邦此时格外有耐心。
若是前世那些人看见,绝对会大吃一惊。
朱见深听话的伸出手,挡在自己眼前,突然惊呼道:“父皇,什么都看不见了!”
还是小娃好糊弄。
刘邦暗暗感叹了一句,摸着朱见深脑袋,继续问道:“手大还是外面大?”
“手!是手!”这次朱见深回答的无比坚定。
“那就是了。”
刘邦轻轻将朱见深的手拿下,指着远方轻声道。
“乃公今天教你第一件事。
山河虽大,不过天子一掌之间。”
“听不懂。”朱见深诚实的摇了摇头。
“先记下,以后慢慢懂。”刘邦将朱见深重新放在城楼上,大声喊了一句,招呼众人上前,准备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