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带了多少人?”刘邦突然道。
彭时早有预料,熟练的话锋一转道:“回陛下,军中所有骑兵都带上了。”
“那还怕什么,三千骑足矣。”刘邦抬手制止了还想絮叨的彭时,大声道:“都是我大明的将士,朕为何要担心?”
说罢,他走到场中,环视四周,朗声道:“首恶伏法,余者无罪。
都回去各司其职,今晚参宴!”
卫所官兵面面相觑,都站在原地没有动。
刚才皇帝挥刀杀人的场面,在他们脑中久久不能散去。
这种时候突然下令设宴,很难让人不忐忑。
见场面有些尴尬,王鑫民顿时反应过来,飞速跪地大喊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了领头人,卫所官兵终于回过神,跟着行礼大喊道:“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刘邦看着面色不安的众人,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吩咐了井源几句,接着便背着手向军营中走去。
那些安抚人心的场面话,此时说出来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安?不安是好事,说明他们对天子还存有畏惧之心。
没有几场硬仗,靠封赏和皇家威严就想让这些悍卒归心,无异于痴人说梦。
想到这,刘邦自信的笑了笑。
如今这天下足够大,乃公也足够年轻。
想打仗,还愁没地方么?
现在与其做些无用功,不如好好看看这些卫所的官兵。
这都是未来争战天下的本钱,万万不能大意。
见刘邦离去,郭懋伸手一招,带着部属跟了上去。
井源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冷漠的抬起手,朝跪地众人中点了点
几名士卒上前,盘问了几句后,便将徐瑄的心腹当众拖了出来,也不多言,举刀便砍,血花四溅。
井源挥挥手,命人将尸体拖走,冷冷瞪着噤若寒蝉的卫所官兵。
彭时整理下自己的衣衫,走到徐瑄面前,漠然道:“陛下仁厚,未曾株连你九族。
你还在等什么?”
徐瑄像是被毒虫咬了一般,剧烈颤抖了下,本能的向后缩去。
可当他的手按住地上仍有余温的血迹时,脸瞬间变成了灰黑色。
他看看满面寒霜的彭时,又看看周围胆怯中带着些许怨恨的卫所官兵,知道自己大限已至,缓缓摸向被刘邦扔在地上的钢刀。
“臣...臣...臣罪无可恕,唯一死以报圣恩。”
最后时刻,徐瑄总算做了个聪明的决定,在喊出这句话后,立马横刀抹过了自己的脖颈,倒在地上颤抖了好一会,渐渐没了声息......
深夜。
当皇帝下令能喝酒后,众官兵的欢呼声总算将白日的紧张冲淡了几分。
而那些白日曾随徐瑄动手的官兵,在挨了同僚一顿毒打后,自然无缘这场盛会。
会对同僚背后捅刀子的人,到哪都不会受欢迎。
至于这其中有没有逢迎上意的小心思,估计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刘邦没有去管这种小事,此时他坐在中军大帐中,看着面前两排坐得端端正正、严肃的像是中军议事的官员将领,暗暗叹了口气。
外面欢声笑语热闹非凡,屋里却静得和义庄一样,这酒喝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想当年的宴席群臣互殴可是最好的下酒菜,如今...唉。
刘邦无奈的摇摇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见状赶忙跟着痛饮了一杯,规规矩矩的将酒杯放回原位,依旧坐得笔直。
刘邦实在忍不住,用手敲敲桌子,不耐烦:“你们是来喝酒的还是来给朕添堵的?
一个个板着死人脸给谁看呢?
你们平时喝酒也是这么个死样子么?
都给朕坐下,朕今天是来喝酒的,不是来听你们告罪的。”
刚抬起屁股的将领只能连忙坐了回去,尴尬的无地自容,默默低下了脑袋。
陪侍在刘邦左手边的彭时见状沉声道:“陛下,君臣有别,礼不可废。”
刘邦无声的骂了一句,没敢让彭时看见,接着有些不高兴道;“那今日是饮宴,冷冷清清有什么意思?
舞女呢?乐师呢?
什么都没有,让乃公干喝是么!”
“陛下,臣以为......”
“井源!”刘邦突然喝道:“过来盯着彭时,一坛酒喝完之前,不许他再开口!”
井源闻言起身,特意挑了坛最大的,笑嘻嘻的走向彭时。
彭时眼中闪过一抹惊慌,赶忙行礼道:“陛下,微臣不胜酒力,恐君前失仪,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喝!”刘邦难得找到机会替自己的耳朵报仇,敲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