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但若是杀了朝廷大员,那就是和大明彻底撕破脸,性质完全不一样。
黄正如却不为所动,不屑的看了黄溥一眼,冷漠道:“那你说该如何?
咱们自缚双手去行在请罪,求小皇帝法外开恩?”
黄溥抬头刚想说话,可看着黄正如冰冷的眼神,又默默将话咽了回去。
“此事若成,黄家百年无忧。”黄溥冷漠道:“若不成,黄家家破人亡。
但若是什么都不做,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简单的东西,你还看出不出来么?!”
“可孙儿实在不知道,杀了杨信民能有什么用?”黄溥焦急道:“您刚才不是还说,皇帝只需要猜测么?”
“那就让皇帝不要往咱们脑袋上猜!”黄正如冷声道:“只要你做的仔细,方家就是罪魁祸首!
皇帝要杀人,咱们就送人给他杀!
黄谏既然已经烧了冷灶,你为何不在此事上做文章?”
黄溥无法反驳,低下脑袋掩饰眼中挣扎的目光,躬身道:“孙儿这就去办。”
“别想些没用的东西。”就在黄溥将要出门时,黄正如冷声道:“就算你一天换八件衣服,洗四遍澡,你身上依然沾着血。”
黄溥猛地回头,眼中的惊恐几近溢出。
“洗不掉的。”黄正如眸光如刀,似乎能看到他隐藏极深的想法,“记住。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黄溥没有再说什么,僵硬的行了一礼,无声地离开了房间。
黄正如坐在椅子上没有动,过了许久才轻轻拍手。
门被无声打开,一名不起眼青衣的小厮走了进来,躬着腰一言不发。
黄正如又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去告诉那些倭人,沿海各卫的兵员图册我可以交给他们,三山岛和大良堡也可以作为他们的中转之地。
但三日后,他们要在这附近闹出点动静来。”
小厮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慢着!”黄正如叫住他,对其冷喝道:“去告诉黄萧养。
三日之后,让他等我消息。
能不能生擒皇帝,就看他的本事了。”
这句足以让大明振荡的话,却没有让小厮的表情出现半点变化,他面容平静,轻轻点了点头。
“单独和黄萧养谈。”黄正如揉了揉发胀的眉心,疲惫道:“事成之后,除掉他。
城中这间宅子,三间商铺,还有城外那带宅子的五十亩水田,都是你的了。”
小厮闻言兴奋的点点头,咧嘴一笑,露出只剩半截的舌头在嘴中不停抖动。
像条在洞中伺机而动的毒蛇。
.....
三日后。
深夜。
月光撒在浪花上,泛起银色的波光,轻柔的浪花声此起彼伏,静谧且安详。
一望无际的大海尽头,十数条小船仿佛变魔术冒了出来,无声快速的破开海面。
不多时,船头轻轻撞在了礁石上,发出细微的咔哒声,但很快便被响亮的踩水声粗暴打断。
近百名踩着木屐,腰佩细长武士刀的浪人涉水走上岸,剃得锃光瓦亮的前脑门在月光下异常显眼。
他们一言不发,按照计划中的路线四散离开,向着目标村庄跑去。
过了不知多久,惨叫声和喊杀声划破夜空,刺目的火焰,让月光都蒙上了一层血色......
“倭寇进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刘邦揉着眼睛,沉声道:“几时的事?”
“丑时。”井源严肃道:“附近的卫所已经派兵过去。黄藩台和黄按台现正在庭院里候着。”
“多少人?”刘邦站起身,示意井源帮自己穿甲。
“约有百人之众。”井源行了一礼,一边走向架子上的铠甲,一边凝重道;“臣速来听闻,倭寇凶悍,但他们很少像今日这般聚在一起。
臣以为,这其中必然有诈。”
“废话。”刘邦抬起双臂,打着哈欠道:“若他们再没什么动作,乃公才犯愁呢。”
井源小心帮刘邦系紧绳带,想了想将腰间长刀递了过去,“陛下,您这回还要亲征么?”
“不然呢,乃公废这么大力气穿甲,是为了好玩么?”刘邦活动了下手脚,斜了井源一眼,“刀拿回去,乃公赏你的,还回来做什么?
重新找一把就行。
还有,去告诉郭懋,让他护住商辂和彭时,若这两人有什么闪失,他就不用来见乃公了。”
“遵命!”
刘邦点点头,背着手走出屋子,扫了眼躬身行礼的商辂和彭时,淡淡道:“各司其事便是,用不着在这当木头桩子。”
“陛下!”黄溥突然跪在地上,大声道:“不过些许倭寇,反掌可灭。
陛下万金之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