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六部尚书和内阁群臣很快便赶到,按位次站在龙椅前,静静等待着皇帝的到来。
但在这个过程中,曹鼐和胡濙一直频频看向队伍最后方的杨善,心中冒出了相同的疑问。
陛下把这厮叫来做什么?
此次议事事关重大,岂是一个小小侍郎能参与的?
就算要让侍郎旁听,也该找于谦这种,找杨善这种现眼的东西来,他能说出个什么好赖?
杨善似乎不知道自己不受待见,还谦虚的朝胡濙笑了笑,换来的却是一声冷哼。
若非陛下看重,他早就将杨善赶出礼部了。
有这等人在,大明岂能不失礼?
“好大的怨气?”刘邦提着裤子从屏风后转出,打着哈欠道:“胡尚书这是等的不耐烦了?”
看着莺莺燕燕低着头快步从身侧小跑过去,胡濙嘴角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差点没忍住让多年的养气功夫再次破功,深吸了一口气躬身道;“老臣不敢。”
刘邦笑了笑,一屁股瘫坐在龙椅上,懒洋洋道:“今日议事,诸位不必拘束多礼。
朱廉,过来诸公看座。”
朱廉依言照做,曹鼐此时瞥了眼忙碌的朱廉,嘴唇紧紧抿起,突然出列道;“陛下,臣有本奏!”
“说了不必多礼。”刘邦疲惫道:“讲吧。”
“陛下,臣想请陛下收回批红之权!”曹鼐大声道:“王振误国之事犹在眼前,皆因陛下分权所致。
为免旧事重演,臣以为,国朝政事应由陛下亲笔决断!
但.....司礼监也需重建,不应让锦衣卫从中传递奏章,毕竟内外有别,易生泄密之事。”
说话间,朱廉已经搬着凳子走到了曹鼐身前,可他却像是没听见一般,放下凳子就转身离去,看都没看曹鼐一眼。
刘邦见状大笑道:“曹鼐,他会泄密?
莫要给乃公讲笑话了。”
“陛下!”曹鼐还没说话,胡濙便出列强忍怒气低喝道:“您贵为天子,垂范天下,还请您注意言行!”
土木堡后第一次面圣的大臣此时已经在原地呆了半天,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之人是昔日严肃的正统帝。
其余的人则是沉默不语,也顾不上面圣礼节,眼观鼻鼻观心努力装作无事发生,图一个眼不见心不烦。
“乃公都说了,今日只议事,不必拘礼。”刘邦不满道:“司礼监一事,朕会考虑的。
但今日乃公叫你们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刘邦收敛笑容,伸手点了点桌案上的奏章,“乃公想问问,这天下,究竟该谁说了算?!”
听到这话,众人心头一紧,慌忙低下了脑袋,纷纷道;“自然是陛下。”
“乃公怎么不这么觉得?”刘邦拈起奏章,在面前轻轻摇晃,冷声道;“一个出兵要钱粮的折子,朕批了三次,被你们封还了三次。
我记得太...太宗爷当年立内阁是为了辅政的啊?”
话音刚落,刘邦猛地站起身,将奏章摔在地上,大骂道:“怎么到现在,内阁竟成了专门和乃公作对的地方了?!
王佐!”
“臣在!”王佐慌忙出列。
“乃公问你,苗乱该不该平?”
“回陛下,平乱乃国之大事。”
“那平乱是不是要钱粮?”
“回陛下,自然是要的。”
“那乃公准了这个奏章有什么错?!”刘邦怒喝道:“岭南战事焦灼,烽烟遍地,大军却迟迟无法出发!
尔等是要当误国贼子么?!”
听到这话,胡濙面色骤变,出列大声道:“陛下何出此言?!
诸公所为,都是为了我大明着想,陛下这么说,岂不是寒了朝中百官的心?
老臣以为,那王骥三征麓川无功而返,已经证明其不堪大用,应另谋贤才。”
“那为何要让张辅回来?”刘邦低喝道:“张辅在岭南征战多年,为何不能领兵?!”
“陛下,定兴郡王年事已高,不易外出征战。”胡濙毫不示弱道:“我大明良将如云,能征善战者众多,何必要让老将如此辛劳?!”
刘邦闻言脸上的笑意越发冷漠,靠回龙椅上怒道:“你是真觉得张辅太过辛苦,还是担心张辅折在岭南损了大明的面子?
亦或者...你是担心乃公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啊?!”
胡濙没有说话,而是低下脑袋,高高举起了手中的笏板。
“那你们呢,也同胡尚书想得一样么?!”刘邦环视四周咬牙切齿道。
阁臣之一、工部右侍郎高谷见状知道不能再让矛盾激化,连忙出列道:“陛下,臣也有本奏。”
“讲!”
高谷暗暗叹了口气,沉声道;“臣想说的是,如今国库空虚,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