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木堡。
陈怀站在城头,手搭凉棚,眯起眼睛观察远处瓦剌的动向。
见瓦剌突然止步不前,忍不住低声骂道:“贼蛮子。
心眼还不少。”
他放下手,朝城外啐了一口,扭头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将军,按您的吩咐,所有人已准备就绪,负责取水的大车也已经返回了数量。”亲卫早有准备,如数家珍道。
“目前城中粮草可供堡中大军五日取用,滚木礌石不计其数,军械充足,末将也已经命人去熬制金汁了。
还有......”
“够了够了。”陈怀舔了舔嘴唇,朝城外冷笑道:“老子这辈子就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占了地利,还有一万五千精锐,又是守城,把条狗拴在这都能赢。
可惜就是骑兵不足,不然趁乱冲杀过去,老子说不定真有机会摘几颗值钱的脑袋。
可惜这荣华富贵,与我无缘啊......”
陈怀遗憾的拍了拍手上的尘土,亲随见状适时的送上了一句马屁,“将军神武,守住这土木堡不过易如反掌。
等回了京城,陛下定会厚厚封赏于您!
说不定,以后我们也得称您一声侯爷了......”
周围都是陈怀从府邸中带出来的亲卫,并无太多忌讳,听到这话立马大笑起来,朝陈怀拱手称喝。
“滚滚滚!”陈怀摆手笑骂道:“你们盼着老子升官,不就是想跟着沾点光吗?
别以为老子看不穿你们的小心思。
这几年一个个都吃的肚子里全是肥油,马都快骑不动了吧?
我丑话说在前头,等瓦剌攻城,你们谁要是敢拉稀拖后腿,老子第一个拿他点天灯!”
“必不给爷丢脸!”众人齐声大喝,信心十足。
陈怀摸了摸下巴,又看向城外的敌军,良久才轻声道:“要想封侯,光守城好像不大够啊。
你们说,老子故意示弱把人放进来,那帮蛮子能不能上当......
说话啊!
老子问你们话呢,哑巴了不成?”
陈怀骂骂咧咧的刚转过身,就感觉腰间挨了重重一下,力道之大,差点让他摔下城墙。
“特么的,要造反......陛下?您怎么来了!”
陈怀慌忙将抽了一半的刀插了回去,跪地颤声道:“微臣不知陛下在此,还望陛下恕罪。”
穿着便衣的刘邦面无表情,缓缓收回脚。
在他身边的樊忠却有些紧张,死死握着手中的金瓜锤,凶狠打量着周围跪地的军士。
而随行的金吾卫也纷纷冲了过来,将此地团团围住,把周围的军士全部驱赶到一边。
“老子就知道你心不定。”刘邦冷漠道:“怎么,伯爵的位置坐的不舒服?
非要弄险争一争公爵的位置。
心这么大,要不要朕废了张辅,让你坐一坐英国公的位置啊?
还是说......”
“陛下!”陈怀冷汗都下来了,猛地磕头大声道:“臣万死!
还请陛下恕罪!”
“滚起来。”刘邦扯开紧扣的领口,走到城墙边,一脸凝重的观察着密密麻麻的骑兵军帐。
片刻后,他才扭头对满脸紧张的陈怀冷冷道:“想当侯爷,就不要一天到晚想歪点子。
这场仗胜了,朕还能亏待你们不成?”
陈怀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印象中,仁宗宣宗都没有像陛下这般说话...如此直白。
眼前的陛下,虽然和宣宗颇为相像,但身上的气质,更像是当年的太宗......不,太宗应该也没有这么浓的草莽气和煞气。
如果真要和一人相比,那只能是当年驱逐北元、定鼎中原的太祖了!
可一个人怎么会发生如此巨大的改变?
还是由内到外,连气质都变了?
莫非......
陈怀突然瞳孔一缩,心脏砰砰直跳,脑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莫非骂陛下的不是太宗,而是太祖?
又或者...太祖附身?
乖乖,太祖显灵!
想到这,陈怀额头上的汗水更多了,将腰背躬到了极限,想陪笑却完全控住不了自己的表情。
刘邦见状皱起眉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没有找到什么异常,便伸手将陈怀的脸拨到一边,没好气道。
“朕和你说话,你笑得这么难看作甚。
朕不好男风,用不着你以色侍君,滚蛋!”
陈怀忙不迭的重新低下头,小声嗫嚅谢罪。
刘邦白了他一眼,缓步走到城下,回头正想说话,突然发现陈怀还低头站在城上,忍不住怒喝道:“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