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樊忠懵了,下意识顺着刘邦的视线看去,瞬间便慌了神:“陛下,这......”
可他后面的话却被堵在了嗓子里。
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一条赤色巨龙,在刘邦身上缓缓盘旋。
那双巨大的龙目,和刘邦的双眼重合在一起,正冷冷的盯着他。
“樊将军,朕的话你没有听见么?”
刘邦的声音很平静,可在樊忠听来,却如龙吼一般震慑人心。
他用力眨了下眼睛,定睛再看,异象消失不见,眼前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陛下。
但那股与以往截然不同的气势,却让樊忠有种窒息的感觉。
在片刻的沉默后,樊忠轰然跪倒在地,发自肺腑真诚道:“臣樊忠。
遵旨!”
下一秒,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樊忠手持金瓜锤,毫不犹豫的冲上了高台。
等王振意识到不对时已经迟了。
他扭过头,就见一枚拳头大小的金瓜锤在他眼前不断放大,他连恐惧都来不及产生,下意识道。
“你......”
砰!
王振的脑袋像一颗熟透的西瓜般碎裂,红白之物涂满了樊忠半张脸,让他看起来狰狞可怖
王振的身体在原地摇晃了两下,轰然倒地,疑惑永远定格在了他仅剩的那颗眼睛中。
他为什么要杀我?
他凭什么敢杀我?
天地间一片死寂。
看清这一幕的人大脑一片空白,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王振...就这么死了?
“护驾!”喜宁最先回过神,一边向人堆里跑,一边尖声哀嚎,“快来人啊!
陛下有难,速来护......”
噗嗤。
喜宁身形一颤,缓缓低头,看着那柄刺穿自己胸膛的长剑,满眼不敢相信。
可当他抬头后,眼中的疑惑变成了深深地恐惧。
“陛下,为什么啊?”
喜宁含糊的问了一句,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
刘邦抽出长剑,平静的跨过喜宁的尸体,缓步走上高台。
与此同时,张辅和邝埜已经拔剑在手,率领亲卫将所有官员将领团团围住,厉声喝道:“妄动者斩!”
当刘邦走过他身边时,两人突然如推金山倒玉柱般跪了下去,齐声道:“臣,参见陛下!”
“还算聪明。”刘邦停下脚步,“不枉朕让你们二人先来。”
“老臣愚钝,险些误了陛下大事!”张辅喜极而泣,沙哑道:“陛下能认清忠奸,正本清源,乃社稷万民之幸!
太宗爷真的显灵了!
老臣...老臣现在就算是死也值了!”
邝埜本来还在抹眼泪,听到这话瞬间傻眼了,连忙偷偷撞了下口不择言的张辅,慌忙找补道。
“陛下乃真龙天子,只是一时被奸人所惑,以陛下之慧,看清王振那厮真面目只是迟早的事!”
“好了,此事以后再说。”刘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丝毫不满,轻声道:“张辅。”
“微臣在!”
“速去五军营,你亲自挑选人手,清查禁卫。
凡与王振关联重者,杀!”
张辅起身重重一抱拳,杀气腾腾道:“遵命!”
“邝埜。”
“老臣...咳,老臣在。”
“传令下去,军中伤弱先行,包括粮草辎重在内,所有影响行军速度的东西一概放弃,目标怀来城。
中途若有抗命不遵、借机生事者,无需请奏,就地处斩!”
听着这与往日完全不同的命令,邝埜心中感慨万千,最终化为一句坚定的话语。
“臣,遵旨!”
两人得了命令便带人向远处跑去,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刘邦微微松了口气,在无数含义不明的目光注视下,缓步走上高台。
此时樊忠终于从亲手杀死王振的梦幻感中清醒,连忙抱拳行礼,兴奋大喝道:“国贼已除,末将幸不辱命!”
刘邦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走到高台中央,手扶天子剑,披风被狂风高高吹起,在空中飘摇不定。
台下官员神色各异,面露喜色者目光灼灼的盯着台上,若非刘邦没有发话,他们已经开始山呼万岁;
纠结不安者左右观察,身体颤抖不止,生怕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牵连到自己。
面如死灰者已经坐倒在地,那些还有残余力气的想要逃跑,却被一柄柄锋利的长剑逼回了原处。
天色越发昏暗,阴云低垂接天连地,仿佛要将整座土木堡吞没。
刘邦在越发狂躁的暴风中纹丝不动,一言不发。
台下众人也不敢动,只能默默承受着这份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