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英格兰长弓兵将士们,看着利物浦城堡南部的法国炮兵团上空,升起了浓密的白色烟尘时,脸上随即浮现出了绝望的表情。
尽管这些长弓兵大多数并没有参加过毕尔巴鄂决战,没有亲眼目睹当时法兰西炮兵团的的恐怖杀伤,对陆军版的克虏伯巨炮没有什么直观的印象。
可自从那一战之后,幸存的长弓兵们,就把法兰西炮兵的恐怖故事,也一并带回了英格兰,经过这两年多的发酵,几乎成了神话。
于是,当这八十枚炮弹,仅仅覆盖了不到三百多平方米的区域时,占据了将近两公里城墙,以及大量房屋平台的英格兰长弓兵们,几乎处于崩溃的边缘。
轰隆!轰隆!轰隆!
爆炸的28磅炮弹,将一颗颗指甲盖大小的铅弹,以及无数个弹片,无情的刺入附近长弓兵的身体,穿透了他们身上的皮甲,留下一个个恐怖的血洞。
眨眼间,两百多名英格兰长弓兵就非死即伤,让其损失了百分之一的兵力。
巨大的爆炸声,也引来了退缩到利物浦市东面英格兰骑士、骑兵还有重甲步兵们的恐慌情绪。
他们本就低落的士气,更是跌入了谷底,再加上还饿着肚子,精神状态就更差了。
不过,在残酷的战场上面,一方的恐惧,并不会引来另一方的怜悯与同情。
毕竟,如果没有把死亡的恐惧送给对手的话,那么就一定会把失败留给自己。
所以,士气大振的法兰西第三第四炮兵团的炮手们,在调整火炮射击角度,装填火药包和炮弹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不少。
原本需要一分钟左右的准备时间,也缩短了差不多十来秒,进一步将火炮的威力放大。
轰隆!轰隆!轰隆!
一朵朵灰白色的蘑菇云,很快又在城墙和屋顶等英格兰长弓兵所在的区域内绽放开来,随着不断腾起的橙红色火焰,数百名英格兰士兵,不是被巨大的冲击破,震碎了内脏,痛苦地吐血倒地,就是被铅弹和弹片,击中了身体,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西班牙摄政王波旁明显已经适应了火炮开炮和炮弹爆炸时的巨响,潜意识里,也开始认为,这种突兀的响声,似乎要比战马的马蹄,踏在地面上时的声音更加悦耳。
他一边引燃面前的导火索,一边呵呵地笑着道。
“感谢您,我尊敬的陛下,给了我们痛击英格兰的机会,我今天要把这群背信弃义的英国佬打得屁滚尿流,让他们统统给我去见鬼!”
奥尔良公爵也接受了这种时髦的战法,为了加快开炮的速度,他甚至放下了高级贵族的架子,也开始干起了填装火药包和炮弹的活计。
他听见西班牙摄政王波旁的喃喃自语,也对着埃德蒙继续拍起了马屁。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发誓,火炮是十四世纪最伟大的发明,您组建炮兵团,同样也是十四世纪最伟大的决策,整个欧洲都没有人比您更智慧了!”
安茹公爵见奥尔良公爵居然也拍起了马屁,也不甘落后地道。
“要我说,应该是在过去的二十多中,法兰西王国虽然屡战屡败,都是因为失去了上帝的保佑,如今上帝终于派来了他的使者,带领法兰西帝国走向胜利,他就是尊敬的埃德蒙陛下。”
如果说,火炮能让男人血脉喷张,感受到血与火的刺激时,那么来自高等级男人的马屁,则更能作为君主的男人,享受到前所未有的膨胀感。
埃德蒙现在就像是一颗充足氦气的气球,几乎快要膨胀地飘了起来,他保持着最后的一丝理智,用优雅地语气道。
“喔……尊敬的摄政王殿下,公爵先生们,请集中注意力,尽量避免交谈与战争无关的话题,这会让你们陷入巨大的危险,请记住,火炮的威力虽大,可它炸膛时更为恐怖。”
埃德蒙的提醒,并没有让众人闭上嘴巴,在巨大的优势下,反而刺激了他们的脑细胞,继续疯狂地拍着埃德蒙的马屁。
英格兰一方的形势,的确越来越危机,由于此前撤退的过于仓促,克拉伦斯公爵和约克公爵并没有来得及,从位于港口附近的仓库里面,带走存放的大炮,居住在周围军事要塞的炮手们,也几乎在被法兰西联合舰队炮击的时候,全部殒命于此。
现在克拉伦斯公爵和约克公爵的阵中,也就没有了射程超过三公里的炮兵,进行有效的还击,战局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胜利很快倒向了法兰西一方。
克拉伦斯公爵看着法兰西炮兵团,十分从容地开炮射击,骑士团的骑士和骑兵们,甚至都摘下了头盔,欣赏着大炮的威力时,愤怒地涨红着脸道。
“这群狡诈的法国佬,居然像个懦夫一样,只知道躲在炮兵团的周围,完全忘记了像骑士一样冲锋,跟我们痛痛快快地决斗!”
克拉伦斯公爵的记性显然非常糟糕,他完全忘记,正是他的父王爱德华三世,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