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老的东方大国中，有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古话，大概意思非常简单，从其字面就能理解。

于是，当这场新任教皇的票选，进行到了第三轮时，所有人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第一轮开始时的兴奋，就连精力充沛的肯特枢机主教，脸上也都写满了疲惫之色。

他无精打采地坐在长椅上面，随意地摊开仅剩下小面额羊毛呢绒兑换凭证的皮口袋，有气无力地道。

“尊敬的各位枢机主教先生，这里面还有不少珍贵的羊毛呢绒兑换凭证，如果谁需要的话，可以免费自取，我不再要求你们在选票上面，写下我的名字，就当是英格兰教区对你们的馈赠。

你们可以将它兑换成金币，购买大麦、腌鱼还有蔬菜，简单烹制成充饥的食物，赠与那些需要帮助的穷人吧，但愿这能帮助我们赎清犯下的罪责，得到上帝的宽恕，免遭苦修时的痛苦……”

亚诺什枢机主教也学着肯特枢机主教的模样，紧跟着用祈求的语气道。

“尊敬的各位枢机主教先生，我这儿还有一些布拉格市的房契和地契，请你们拿去低价卖给神圣罗马帝国的商人，然后用这笔钱去修缮你们教区的教堂、修道院和礼拜堂吧。

我也不需要你们为我投票，只希望你们看在上帝的份儿上，不要让我把这些剩余的房契和地契带回去，否则那些购买赎罪券的人，一定会非常非常的失望！”

尽管两人嘴上这么说，但他们的心中，依然还存在着一丝侥幸，希望在第二轮票选中，看不上这些政治献金的枢机主教们，能发一发善心。

只是动用一点儿的力气，用羽毛笔在选票上面，简单地写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事实证明，这样的效果非常不错，绝大多数的枢机主教们，也同样本着有权不用，过期作废的心理，很有秩序地排起了长队，依次从他们的皮口袋里面，领取着自己应得的东西。

殊不知，在阿德里安代理教皇的安排下，原本由神职人员亲自送到各位枢机主教面前的墨水、羽毛笔以及选票，被放在了大厅墙边的长桌上面，任由大家自行过去填写。

而其中的几瓶墨水，也已经被偷偷调换成了埃德蒙跟丽莎调配的隐形墨水，这种加入了章鱼墨汁的墨水，只需要温度一升高，蛋白质就会发生性变，字迹也将消失不见，从而变成一张空白的作废选票。

在这些隐形墨水的旁边，则摆放着代理教皇阿德里安和骑士巴尔，用加入矿物质的墨水，书写好的“空白”选票。

一旦温度升高，前者用加入章鱼墨汁写下的字迹，就会消失不见，显露出阿德里安的名字。

尽管这些做了手脚的选票，仅有区区40张，大致相当于总选票的四分之一，可在第三轮的票选中，只需要领先第二名1票，就可以当选新任教皇。

于是，阿德里安代理教皇对着奥贝尔枢机主教和布索莱枢机主教等人道。

“尊敬的各位枢机主教先生，现在终于轮到我们反击了，为了延续法兰西籍教皇的历史，依靠法兰西帝国的强大实力，早日平息亚平宁半岛的战火，让教廷重新回到罗马城。

现在我需要大家团结起来，在小小的选票上，写上我微不足道的名字，用一场伟大的胜利，结束这次漫长且充满艰辛的新任教皇票选！”

被阿德里安代理教皇感染的法兰西籍枢机主教们，眼神中终于闪过了一丝坚毅，纷纷听话地走向了那些放着普通墨水和选票的长条桌，准备填写阿德里安的名字。

不得不说，法兰西人的确非常容易冲动，特别是在绝望的时候，更容易被这种有些不切实际的鸡汤，灌得五迷三道、稀里糊涂、神魂颠倒。

毕竟，浪漫主义的根源就出自于法国大革命，生性浪漫的法兰西人，很早就流露出了这种天性，以至于到了关键时刻，就会自然而然地爆发出来。

经过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投票，这些填写完的选票，被阿德里安安排的加热过的木质托盘，陆陆续续集中到了高台上面的长桌上面，认真地进行着细致的分类。

一旁的阿德里安代理教皇，极度紧张地看着那些动过手脚的选票上面，原本还清晰的字迹迅速变淡时，心脏几乎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当过了三五秒之后，这些选票的上面，又浮现出了他跟巴尔两人书写的阿德里安几个字母时，阿德里安代理教皇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他感觉这短短的几秒钟，就好像度过了漫长的一生那样，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窒息、压抑还有紧张。

不过好在这些负面情绪，很快就随着托盘上面，写有他名字的选票出现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轻松、畅快甚至是激动的情绪，让阿德里安代理教皇的血压，都不自觉地升高了不少。

他连忙试图控制这些情绪上的突变，带给身体的不适，让自己变得平静一些。

很快，他就拿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