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很快意识到,埃德蒙听出自己为丹麦的国运鸣不平的时候,也讲起了法兰西的国殇。
显然,二者之间明显不在一个重量级,在比惨方面,法兰西完胜丹麦。
她随即到父亲给自己安排这门婚事的目的,并不是跟法兰西争强斗狠,也不是妒忌法兰西一个并不重视海洋的国家,居然可以拥有比丹麦更强的海上力量。
于是,连忙露出抱歉地笑容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尊敬的陛下,我是说法兰西能够赶走英格兰入侵者,夺回所有的失地,并且还能以并不擅长的海军,成功地奇袭伦敦市,一定离不开您的领导。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很想知道您究竟使用了什么方法,或者是怎样得到了上帝的启示,从而扭转了法兰西的颓势,吹响了法兰西反击的号角?”
埃德蒙见玛格丽特公主口风一转,开始吹捧起自己的功绩来,忍不住也有些膨胀。
毕竟,对方可是同时代欧洲甚至世界上最强的女性君主,而且还拥有着丰满的身材、美丽的脸蛋、温柔的性格以及能培养出优秀子女等众多能力。
于是,他也笑呵呵地道。
“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也不是上帝的启示,说出来其实非常简单,不外乎是把平民当人看,废除可恶的农奴制度,让广大的第三阶层,成为法兰西发展的动力源泉而已。”
玛格丽特公主见埃德蒙有些发飘,心里面不由得松了口气,她知道,自己作为存在感很低的女性,想要在以男性为主导的当下社会中,实现父王交代的任务,让丹麦王国像法兰西那样,在关键时刻扭转局势,还得依靠埃德蒙才行。
因此,她也就继续毫不吝啬地夸奖起埃德蒙道。
“我想事实上并不像您说的那样轻松,据我所知,大多数贵族领主,都是些个十足的吝啬鬼,他们甚至舍不得给手下的农奴多发一片面包,多让他们休息一个小时。
而汉萨同盟的那些商人们,更是把吝啬演绎到了极致,哪怕收割的大麦粒,稍微有些不大饱满,他们都会疯狂地压低收购价,几乎让对方没有利润可言。
我实在很难想象,前任法王还在挖空心思地加税,可到您儿时,却足足降低了一半的帝国赋税,并且还在修建法兰西大道和勃艮第运河这种极为费钱的工程,这简直太神奇了!”
埃德蒙的心中,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整个人似乎都要起飞了似得,要知道,和纳瓦拉亲王这种级别贵族的尬吹相比,玛格丽特公主的追捧,简直就是天花板级别的存在。
不过,埃德蒙很快反应过来,法兰西虽然现在比丹麦强,可为了对付英格兰,还得联合丹麦,因此双方是平等的盟友关系。
于是,他指了指已经偏西的太阳,然后又指着鱼鳔提醒道。
“这一点也不神奇,亲爱的玛格丽特公主,但这个话题比较复杂,我需要花费不少的时间才能跟您解释清楚,您看现在太阳就要落山了,不如您先安心钓鱼,我们以后再聊?”
玛格丽特公主知道治理国家是个非常麻烦的事情,各种法令和文件更是让人十分头痛,想到这里,她只好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对着埃德蒙会意地点点头,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垂钓上面。
大约半个小时后,鱼鳔再次开始剧烈晃动起来,她娴熟地一抖手腕,一条浑身长满金色鳞片的鱼儿,便挣扎着离开了河面。
埃德蒙连忙像刚才那样,用渔网接住玛格丽特公主的战利品,惊喜万分地道。
“恭喜您,亲爱的公主,您是第二个在卢浮宫码头钓到这种金鱼的渔夫,您或许不知道,宰相勃艮第公爵整整钓了一个秋天都一无所获呢!”
玛格丽特公主利落地从鱼嘴里摘掉鱼钩,双手捧着还在挣扎的鱼儿,认真地观察起来。
在夕阳余晖的映衬下,这条鱼儿就好像浑身长满了纯金的鳞片那样,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玛格丽特公主看着从未见过的鱼儿,开心地像个小姑娘,满脸兴奋地道。
“哇哦……是吗,尊敬的陛下,我简直太幸运了,我想我一定是占了您的好运,才钓到它的,因为您是卢浮宫第一钓到金鱼的渔夫。”
埃德蒙拿起木头,将鱼儿装了进去,又递给玛格丽特公主一块麻布道。
“能为您带来好运,我感到非常的荣幸,不过我倒是觉得,这全都靠您优秀的垂钓技术,以及丹麦王国对海洋天生的依赖感,因为我陪勃艮第公爵垂钓的时间,远比陪您垂钓的时间更长,按理来说,我的运气都被他拿走了才是。”
玛格丽特公主擦干双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勃艮第公爵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公国领主,勃艮第公国也比丹麦王国大很多,他能将勃艮第公国治理得井井有条,说明他的能力远在我之上,但我非常乐意接受您对我的夸奖,这让我非常开心,您知道,女孩子都愿意听好话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