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贵族老爷们的脸上,都露出了尴尬的表情,他们都有意无意地躲避着埃德蒙的眼神,就好像自己正做着某种见不得人的勾当,被埃德蒙亲眼发现了似得。
一向保守的纳瓦拉亲王犹豫再三,终于鼓起全部的勇气,抬起脑袋对着埃德蒙道。
“请您原谅我们的无知与自大,我尊敬的陛下,我跟所有的贵族一样,思维还停留在瓦卢瓦王朝甚至是卡佩王朝时的样子,一听到国王征税,就会本能做出过激的反应。
可事实上法兰西王国已经成为过去了,法兰西的国王也不复存在,现在我们身处的地方是法兰西帝国,效忠的对象则是法兰西的皇帝。
说真的,我本人没有见过罗马帝国的皇帝,现实中之跟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查理四世和教廷的皇帝英诺森六世有过简单的交流,我现在可以确定,法兰西的皇帝跟这些只知道收税的皇帝完全不一样!”
奥尔良公爵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拍马屁的机会,但他的口才似乎差了点,便言简意赅地道。
“纳瓦拉亲王殿下说的没错儿,我也是这么想的!”
勃艮第公爵虽然并不完全相信埃德蒙,可他却找不出任何毗邻,也硬着头皮道。
“对对对,纳瓦拉亲王殿下和奥尔良公爵先生的话,都说到我心坎儿里面去了!”
……
语言是一种人人都拥有的魔法,谁的口才更好,魔法的魔力也就更大,使用得当的话,肯定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显然,在语言天赋方面,埃德蒙当然要比这些贵族更胜一筹。
因此,刚才还紧张到极点的气氛,在贵族老爷们的彩虹屁中,很快又回归到了最初轻松加愉快的气氛。
有的放矢的埃德蒙,见达到目的之后,当然不愿继续这种缠绵且无聊的后戏,三言两语地就打发走了这些贵族,开始着手实施自己的一揽子强国计划了。
1360年的3月刚过,巴黎市北郊的塞纳河畔,一座占地十二邦尼尔的铸币厂,就在麦拉德工队的辛勤工作中,顺利地完成封顶工作。
由于金银铜的熔点很低,基本上刚过1000摄氏度就会熔化,所以并不用像熔炼熔点达到1500摄氏度以上的钢铁那样,建造高耸的烟囱和硕大的高炉、冷却池以及大功率的风箱等。
所以铸币厂的外观十分简单,由三座座方方正正的三层建筑组成,用来铸造金银铜三种货币,每栋建筑靠近塞纳河的一侧,是一座随着水流转动的钢铁水车。
与其他工厂不同的是,它看上去更像是一座军事城堡,不但拥有坚固的围墙,周围还耸立着数座用于警戒的高塔。
上面站着持有钢铁十字弩的步兵,铁质的大门周围,还有骑着安达卢西亚战马的圣殿骑士团在巡逻。
熔炼金银铜所需的高炉、风箱以及为其提供动力的钢铁水车和水利齿轮组,也在克虏伯等人的熟练操作下,很快就完成了安装工作。
金匠大师奥利弗先生,银匠大师詹路易,和铜匠大师克里斯蒂安先生,带着手下的匠人们,把雕刻好的模具,分别搬运到了铸造金币、银币和铜币的厂房里面。
与当初炼铁厂落成时,邀请布索莱神父为炼铁厂祈祷不同,铸币厂的开工显得十分低调。
可毕竟铸币对于法兰西帝国来说,是一件头等大事,教皇英诺森六世、兰斯大教堂枢机主教阿德里安、巴黎枢机主教奥尔贝以及卢瓦尔河枢机主教布索莱等教廷的重量级人物,也闻风而来。
纳瓦拉亲王、卢瓦尔亲王、布列塔尼女亲王和勃艮第公爵等高级贵族们,当然也不会缺席这一重要的时刻,本着皇权对抗教权的原则,纷纷穿着锃亮的铠甲,来到了铸币厂。
埃德蒙看着这群不速之客,虽然很想像他们下达逐客令,可看在他们每个人都带着几万金币、银币和铜币的份儿上,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脸上尽量挂着和善的笑容。
很快,这些人在参观完铸币厂后,就集中到了铸造金币的车间里面。
教皇英诺森六世指着自己带来的一箱金币道。
“尊敬的皇帝陛下,本来我是不同意您新铸货币,征收10%的铸币税,为生活在水生火热的法兰西民众增加不必要的开支,可教廷也是各种劣质货币的受害者,帝国的民众也饱受劣质货币的痛苦。
所以我今天一共带来了五十万金币、一百万银币和三百万铜币来到您新建造的铸币厂,用来兑换做工精良的货币,为教廷的发展履行我应尽的义务,哦对了,请问这种全新的货币叫什么?”
纳瓦拉亲王也紧跟着问道。
“是啊,我尊敬的陛下,咱们这次新铸造的货币,应该得有一个全新的名字才行,否则大家以后该怎样称呼它呢!?”
注意力一直在高炉上面的埃德蒙,这才意识到,自己费心设计的欧洲版图和阿尔卑斯山的正反两面,并没有起到提醒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