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守的波旁公爵,与同样观念相对陈旧的奥尔良公爵对视一眼,只是摇头笑笑,既没有认同安茹公爵的看法,也没有开口反驳。
他们当然清楚,看似欧洲最强的法兰西王国,居然被弱小的英格兰王国,打得还不了手,在过去的二十年中,竟然连一场胜利都没有获得。
如果不是依靠埃德蒙在贵族联军镇压起义的时候,借起义军之手,解决掉了黑太子爱德华将近七千的兵力。
他们断然无法在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的行动中,依靠着常备海军的超常发挥,赶走理查德侯爵,惊险地获得了胜利,夺回了这片宝贵的失地。
所以在他们看来,当下埃德蒙和法兰西的重心,还是在恢复生产经营,尽快让王国走出战争、黑死病以及两次起义的阴霾。
而不是像安茹公爵所说的那样,短时间内吹响反攻的号角,跨过英吉利海峡,在英格兰本土作战,并且还能取得最终的胜利,到伦敦与英王签订割地赔款的协议。
要知道,即使是一直以多胜少的英格兰人,也足足花费了二十年时间,才通过普瓦捷战役的大胜,俘虏了法王约翰二世,取得了第一阶段的胜利。
经过这次消耗,地形复杂的纳瓦拉王国的高级贵族,几乎全军覆没,剩下的贵族里,等级最高的不过只是个拥有数十邦尼尔土地的布兰科子爵,基本上成了一片无主的土地,可以任由埃德蒙随意支配。
虽然纳瓦拉王国的面积不大,可是它控制着比利牛斯山脉,是进入卡斯蒂利亚王国的必经之路,只要法兰西恢复实力,等待新一轮黑死病结束后。
埃德蒙既可以通过武力手段,征服卡斯蒂利亚王国,得到伊比利亚半岛的控制权,也可以像此前的欧罗巴同盟那样,跟卡斯蒂利亚成为紧密的贸易伙伴。
通过出售干红葡萄酒、白砂糖、玻璃、铁制品、羊毛布以及即将可以大量产出的香料,获得巨大的贸易顺差,掏空并不算特别富裕的卡斯蒂利亚王国,直至将它并入法兰西的领土。
不过,这些未来的规划,对于埃德蒙来说还过于遥远,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先登上法兰西的王位,然后利用黑死病在欧洲肆虐的宝贵时机,好好恢复一下国力。
这时,经过大半天的战斗,布勒丁尼镇又重新回归了平静。
在保罗大厨的辛勤工作下,数百名带着白色厨师帽,穿着白色制服的战地厨师们,正在为常备军将士,以及被俘的纳瓦拉王国将士们,烹制着美味的午餐。
这一次,打扫战场不再是最重要的事情,而是进行黑死病大流行的临时管控。
在埃德蒙的邀请下,布索莱枢机主教,带领着由卢瓦尔河与布列塔尼地区的主教、神父和信徒组成的医疗队,戴上了鸟嘴口罩,拿着涂油沥青和其他油脂类燃烧物的火把,用火焰炙烤着可能携带病毒的物体,并拿出用大麦秸秆蒸馏过的酒精,喷洒在己方将士和俘虏们的身体上,在战场上进行着消杀的工作。
除此之外,布索莱枢机主教还按照埃德蒙的要求,把俘虏和伤员按照一定的人数,就地用帐篷进行了隔离,并对有发热症状的将士进行了登记和单独隔离。
当下的欧洲,除过英格兰开始了黑死病的大流行之外,作为黑死病的源发地,意大利和丹麦地区的病情,也非常厉害。
有着先进经验的埃德蒙,虽然没有高科技的加成,知道这些外来人口的行动轨迹,也不可能研制出先进的抗生素。
可只要依靠相对落后的方法,把病历筛选出来,并且集中到某一个相对独立的区域,还是可以有效防止黑死病的扩散。
当第二天清晨的太阳刚刚升起时,布索莱枢机主教,已经搭建好了准备的帐篷,把纳瓦拉王国的将士们,统一安排住进了布勒丁尼镇南部的一大片空地上面。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负责被隔离人员的一日三餐、突发情况以及其他事情的任务,等到一个多月的隔离期结束后,他们将重新获得自由。
于是,埃德蒙留下了新招募的一万多预备役常备军将士,用来负责管理这批被俘的纳瓦拉军队,为其提供足够的面包和菜汤,保证他们不会到处乱跑之后,便立刻启程前往兰斯市,参加明天举行的加冕仪式。
波旁公爵骑着缴获来的安达卢西亚战马,内心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作为法兰西的高级贵族,他欣然接受了布兰科子爵的赠与,象征性地支付了两个金币,就买下了这匹至少高达五十金币的优质战马。
埃德蒙虽然知道马匹也有感染黑死病的风险,可他也同样经不住顶级战马的诱惑,也花费了两个金币,骑上了布兰科子爵所有的战马。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非常谨慎地用清水给战马刷洗了几遍,然后又用酒精消了一次毒,确保战马的身上没有虱子和跳蚤之后,这才迫不及待地骑上了这匹欧洲最好的战马。
不得不说,战马的优劣,就如同后世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