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诺森六世是一位对王权非常感兴趣的教皇,很多时候,他并不像一名教廷的掌权者,而更像是一名欧罗巴的最高统治者。
在他的斡旋下,英法这两个死对头,终于暂时放下了彼此的恩怨,用一纸《布勒丁尼合约》,结束了长达二十年的战争。
他继承了前任教皇克雷芒六世的政策,与波西米亚国王,也就是神罗皇帝查理四世,保持着紧密的同盟关系,可对方却执意颁布了《黄金诏书》。
规定神罗的皇帝,只能由七个大选侯产生,从根本上断绝了教皇干涉内政的种种理由。
现如今,面对埃德蒙要用国王的检察院,审判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的叛国行为时,他当然不会继续坐以待毙。
让埃德蒙像神罗皇帝查理四世那样,通过突然颁布《黄金诏书》的方式,也断绝了自己干涉法兰西王国内政的权力。
在他看来,教皇的权力远比皇帝和国王更大,地位也更高,因为皇帝和国王都是由上帝同意后才能加冕,而他作为上帝的使者,当然得排在皇帝和国王的前面。
于是,教皇英诺森六世选择主动出击,召集来法兰西各地的枢机主教,组成了一支规模空前强大的审判团队,以护送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从图尔市回到巴黎市的名义,试图在途中审判二人,然后以上帝的名义,剥夺他们的一切权力。
只不过,当这群教廷的重量级人物,骑着昂贵的战马,面对着埃德蒙押送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的精锐时,气势上一下子就弱了不少。
再加上埃德蒙还特意让卢克少校,带着常备军火炮营随行拉练队伍,当教皇英诺森六世以及一众穿着红色长袍的枢机主教,看着队伍中一门门长达六米,口径六百毫米的铸铁猛兽时,心里面居然产生了浓浓的畏惧。
卢克明显领会到了埃德蒙的意思,在行军的途中,以突然发现敌军为理由,还时不时的突然下达开炮的命令,用震耳欲聋的炮声,震慑某些别用有心的人。
法王约翰二世虽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可这并不代表他是个弱智,他很快就看出了教皇英诺森六世的来意,展现出了兔子着急了还咬人的架势。
于是,他打开马车的窗户,对着与一旁并驾齐驱的教皇专属马车,扯着嗓子嘲讽道。
“尊敬的教皇陛下,我是由克雷芒六世加冕为王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没有权利剥夺上一任教皇赋予我的权力,因为你还不够格!”
摄政王查理也紧跟着补充道。
“诺曼底亲王并没有想要取代我父亲的国王,他只是借用了我摄政王的身份,利用强大的号召力,带领着忠于瓦卢瓦家族的贵族们,收复法兰西的失地而已,绝无政变的打算,请你不要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忍无可忍地教皇英诺森六世也打开窗户,反唇相讥道。
“尊敬的国王陛下,摄政王殿下,请你们赶紧睁开眼睛看看吧,埃德蒙已经聘请了巴黎大学法学院的院长卡特兰作为他的检察官,并重新组建了检察院,他们正在整理你们叛国的罪证,等你们回到巴黎后,就会组织一场审判,以叛国罪剥夺你国王的权利,让瓦卢瓦家族变成普通的贵族!”
法王约翰二世咬牙切齿地道。
“尊敬的教皇陛下,我只看见了您跟诺曼底亲王私下勾结,先是在签订《布勒丁尼和约》的时候,逼迫摄政王向法兰西银行借贷三百万金币,让瓦卢瓦家族背负上了沉重的债务。
然后您又暗中支持诺曼底亲王出兵,赶走了哪个软弱无能的理查德侯爵,收复了那该死的诺曼底和加来地区,现在诺曼底亲王的声望、财产和兵力,早就远远超过了王室,他肯定会顺势而为,抢夺我的王位。
所以,现在的一切恶果,都是您一手造成的,因为您早就想让教权凌驾于王权之上,您等着瞧吧,诺曼底亲王可不是个无能的懦夫,他迟早会颠覆教廷的权威,让您也变成一个无用的摆设!”
摄政王查理也紧跟着补充道。
“尊敬的教皇陛下,您好好想想吧,埃德蒙让一个落魄数十年的家族,只用了短短两三年时间,不但超越了原有的实力,他本人也从一名普通的贵族,成为了高高在上的亲王,连我都没能控制住他,您就别妄想从他那儿得到什么好处了!”
教皇英诺森六世见平日里,那个吃喝玩乐的昏君,一时间化身为能够洞察世间一切的英明国王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才回想起来,自己接触到埃德蒙之后,对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起到了增加自身声望、赚取大量的金币、扩充常备军的军力,以及拉拢有地位贵族的目的。
但事实上,埃德蒙所做的这些事情,也跟其他贵族没有任何区别,如果硬要找出什么不同的话,那就是埃德蒙似乎并不喜欢幽会别家的贵族太太,或是沉迷于贵族小姐们的舞会,传出某些不好的花边新闻。
不过,考虑到阿尔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