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做从前,埃德蒙肯定会像一条可怜的小狗,立刻换上一副谄媚的样子,乞求主人的原谅,以免遭遇主人口头的训斥,甚至棍棒的教育。
可现在他已然不再是那个小小的骑士之子,落魄贵族的后代,不但是诺曼底亲王,拥有法兰西人数最多的一支武装力量,并坐拥着法兰西最富饶的土地,身边还有着法兰西七成以上贵族们的支持。
值得一提的是,埃德蒙的身后甚至还有教皇英诺森六世的支持,只要他愿意的话,随时都可以将罢黜现任法王,让瓦卢瓦家族从王室,便为一个普通的贵族。
只不过,现在的时机还不成熟,埃德蒙没必要给自己引来太多的麻烦,而是集中精力地收复全部的失地之后,才利用高涨的声望,顺理成章地登上王位。
想到这里,他平静地看着法王约翰二世道。
“感谢您的提醒,尊敬的国王陛下,我的确对于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没有多少把握,希望您能派出您得力的骑士和贵族们能为我提供一些帮助,我会向他们支付一笔丰厚的金币作为幸苦费。”
摄政王查理见埃德蒙口出狂言,脸色阴沉地警告道。
“亲王殿下,国王陛下的骑士和贵族,只对国王效忠,而不是那点金币,我想您应该明白,国王陛下跟我都反对您出兵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因为这样会惹恼该死的英格兰人,给了他们再次发动战争的理由!”
埃德蒙冷笑一声。
“摄政王殿下,您难道还不清楚,盘踞在巴黎市跟奥尔良市的英格兰散兵和强盗,其实都是入侵过我们的老兵,他们明知《布勒丁尼条约》已经签订,可为了利益还是我行我素,早已得知此事的英王爱德华三世同样默许了这样的做法,难道我不能给予英国佬一点回应吗?”
法王约翰二世见埃德蒙依旧不停劝告,也拿出国王的威严,用不容置疑地语气道。
“埃德蒙先生,我想您应该清楚,公然违抗我的命令,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我想告诉你,最好立刻停止收复诺曼底和加莱地区的做法,否则我就将以叛国罪将你逮捕,把你送上断头台!”
埃德蒙反唇相讥道。
“我尊敬的陛下,您在伦敦度假的这些日子里,我反倒是得到了布列塔尼公国的土地,让黑太子爱德华损失了七千多经验丰富的士兵,并且还成功镇压了巴黎市民起义和扎克雷起义,重新夺回了巴黎的控制权。
如果说这也算是叛国的话,那么我想您跟英王爱德华谈笑风生,跟英格兰的高级贵族们视若家人,成天在一起喝酒聊天,骑马打猎的种种行为,应该不仅仅是叛国了,而是真正的投敌!”
法王约翰二世一改往日的懦弱,直接拔出了腰间挂着的铁剑,对准了埃德蒙的喉咙怒斥道。
“你这个胆大妄为,娇纵轻狂的家伙,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居然敢诋毁我的名誉,我今天发誓一定要杀了你!
一时间,高塔顶部平台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包括波旁公爵、奥尔良公爵以及安茹公爵等在内二十来名高级贵族,也纷纷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只不过,他们效忠法王的潜意识,很快就被连续数年战败的记忆,抹除了不少,再加上国内经济不景气,他们收入连年降低的不满,使得本就少得可怜的忠诚,迅速随着秋风散尽。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地站在了埃德蒙的身后,用无声的支持,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事实上,不论古今中外,只有极少数的人或许会为了所谓的正义、公平或者理想而奋斗之外,高高在上的王公贵族,与普通的老百姓,基本上都是趋利主义者。
即使埃德蒙并没有做出争夺王位的举动,可埃德蒙却够带给他们金币、胜利还有荣誉。
因此,这个年轻的亲王殿下,在《布勒丁尼合约》签订后的大半年中,迅速成为了大多数贵族们眼中的新王。
摄政王查理见埃德蒙身后站满了曾经终于自己的贵族们,整个人顿时气得浑身发抖,他几乎是低吼着道。
“尊敬的波旁公爵先生、奥尔良公爵先生,还有我亲爱的路易,你们究竟再想些什么,难道为了眼前的那点儿金币,要做出背信弃义的可耻勾当吗?”
波旁公爵腆着肚子上前一步道。
“噢……摄政王殿下,您说话也未免太难听了一点儿吧,我们只是想跟随亲王殿下,从该死的英国佬手里面,夺回原本属于我们自己的土地而已!”
奥尔良公爵紧随其后道。
“波旁公爵说的没错儿,但我觉得他说得不够彻底,所以我决定补充一下:事实上我们不仅为了那点儿该死的金币,还为了自己那可怜的面子,是的没错儿,就是不愿重复打败仗当俘虏的耻辱!”
最擅长逃跑的安茹公爵,也一改从前的见风使舵,理直气壮地地道。
“以前你们总嘲笑我是个无耻的胆小鬼,遇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