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始终认为,自己是一棵韭菜,不论在穿越前还是穿越后,都逃脱不了被割的命运,每天起早贪黑的忙碌,看似收获满满,让内心感到无比充实。
实则,当所谓的收获,为了某种绕不开的需求,迅速被挥霍一空后,身心又被如潮水般的空虚袭来,然后无限循环,就如同日出日落。
现在,他感觉自己似乎变异了,由一棵草本植物,变成了木本的常绿乔木,曾经柔软的枝叶,变成了坚硬的枝干,居然可以抵御锋利的镰刀。
准确地说,他是从植物变成了动物,是一头猪场的肉猪,在快要出栏的时候,拱塌了猪圈,赶跑了养殖户,占领了养殖场经理的大别墅。
然后摇身一变,成了新的养猪场经理,继续重复着上一任的工作。
显然,养猪场的经理就是那个处心积虑的摄政王查理,而肉猪则是埃德蒙。
在摄政王考虑是否要向法兰西银行借贷的一周里,安茹公爵、罗贝尔伯爵以及罗谢伯爵等人,就如同催债的债主那样,每天至少都要来两次卢浮宫,面见摄政王查理。
他们过来的理由,也从一开始的询问《布勒丁尼合约》细则、当天与英格兰人的午宴菜单以及签订合约时的着装等内容,到了法兰西银行的经营理念、法兰西银行的未来规划甚至法兰西银行统治欧洲等离谱的话题。
本来就郁郁寡欢,郁闷至极的摄政王查理,更是气得连饭都吃不下去,只能依靠干红葡萄酒度日。
经过再三的考虑,摄政王查理面对每年三十万金币的利息,只好选择先借贷一百万金币,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向英格兰人支付赎金。
历史上,尽管没有法兰西银行的借贷,可在教皇英诺森六世的斡旋下,他也同样以这种方式,与英格兰人签订了《布勒丁尼合约》,成功赎回了法王约翰二世在内的三十来名高级贵族。
不过前提是,安茹公爵等四十名贵族则作为人质,继续被扣押在伦敦,等到法兰西付清尾款,才能重获自由。
遗憾的是,法兰西的经济一蹶不振,无力在约定的六个月内支付尾款,安茹公爵在与英王爱德华三世沟通无效后,便私自逃回了巴黎。
得知此事的法王约翰二世随即震怒,怒斥安茹公爵这种毫无骑士精神的做法,然后自己跑到伦敦继续当俘虏,直到他驾崩后,法兰西依然没能偿清赔款。
言归正传,得到摄政王查理只愿意借贷一百万金币的埃德蒙,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毕竟历史上这个精明的摄政王,就是以分期付款的方式,向英格兰人支付赎金的。
不过,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让投资法兰西银行的贵族老爷们,能够赚到更多的金币,更愿意团结在自己的周围,顺便让王室陷入经济危机,从而降低王室的实力。
埃德蒙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大好的时机,势必要让摄政王查理贷够三百万金币。
要知道,现在法兰西国内一片萧条,随着大量平民商人的出逃,借贷金币的需求已经降到了冰点。
想要让法兰西银行赚到钱,埃德蒙除过鼓励贵族老爷们,放下贵族的架子,专心经营工厂或店铺之外。
最重要,是要改善巴黎市的投资环境,让这座遭受两次起义的城市中,从过去的阴霾中走出来,给予欧洲各国的商人们,来这儿投资或从事贸易的信心。
尤其是第二点,想要实现的话,除非法王约翰二世和摄政王查理同时暴毙,让后者的长子继承王位,抹去之前两人的执政痕迹。
毕竟,镇压连续两场大规模的起义很容易,只需要简单粗暴的杀掉全部的起义军,基本上就能实现,可如果要消除这两场起义带来的影响,至少需要数十年才行。
不过,作为两场起义最大的受益者,埃德蒙当然不会让这座欧洲最大的城市,从此一蹶不振,陷入到负面影响的泥潭之中。
于是埃德蒙只能扮演接盘侠的角色,直接从法兰西银行中,以十分之一的利息,借贷了八十万金币,用于重建遭到破坏的工厂、店铺、港口以及道路等生产资料和基础设施。
然后,他还派出了很多信使,出访到神圣罗马帝国、葡萄牙王国、卡斯蒂利亚联合王国、热那亚共和国、威尼斯共和国甚至是爱琴海一带的国家。
让信使代表埃德蒙以巴黎商会的名义,从个人的腰包中,向已经跑路的商人,支付一定的损失赔偿金,安抚商人们的情绪。
另外,他还授权信使,以诺曼底亲王的信誉做担保,让他们能够尽快返回巴黎市,继续经营各自的产业,尽快恢复生产经营。
在此基础上,他还用法兰西银行作为保障,承诺向他们提供短期的低息甚至是无息借贷,吸引那些跑路的以及有投资意向的商人们,来到巴黎投资或从事贸易活动。
现在的巴黎市已经成了一名病入膏肓的病人,需要源源不断的为它输血,才能勉强度日。
埃德蒙当然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