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蒙早在穿越前,就熟知这名在神罗内部分裂最严重时期,将数十几个大的侯国和伯国、两百多个小的子爵和男爵的大庄园、以及上百个独立城市,团结到一起的伟大皇帝。
所以,当他刚一走进城堡的会客厅,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中等身材,稍微有些驼背,留着浓密黑胡子的中年人。
不过,为了礼貌,他还是在勃艮第公爵的引荐下,恭敬地向对方行了个贵族礼。
“见到您非常荣幸,尊敬的国王陛下,感谢您能在法兰西王国最危急的时刻,向我们伸出援助之手,镇压这场让人愤怒的扎克雷起义和巴黎市民起义,让法兰西重新回归到原有的秩序之中。”
查理四世露出谦逊的微笑,这个年仅三十一岁的神罗皇帝,正直年富力强的时期,智商跟勇气都处于顶峰。
在此之前,他也听说过阿尔贝家族的故事,对于这个倒霉的家族,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通过这次的率军出征,让他感受到,在埃德蒙的训练下,这支由平民组成的常备军,居然也拥有着与贵族军队不相上下的战斗力。
再加上他又有了卡佩直系旁支的身份,一下子得到了查理四世的重视,等到埃德蒙落座后,他也十分客气地开口道。
“尊敬的亲王殿下,在我看来,不光整个神圣罗马帝国的贵族们,应该紧紧地团结在一起,整个欧洲的贵族,也同样如此,分裂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会让我们遭受严重的损失,不仅会损失掉金币,甚至还会失去宝贵的生命!”
埃德蒙当然知道,查理四世自从上任以来,就一直在致力于神罗内部的团结,组织这个庞大的帝国,因为贵族领主们自身的利益,而导致无尽的分裂。
事实上,他为了让神罗统一,早在1356年12月25日的梅茨帝国议会上,颁布了著名的《黄金诏书》,只可惜事与愿违。
它从法律上确定了神罗各个诸侯国的分立体制,更为夸张的是,居然允许在其领地内政治独立,拥有征税、铸币、矿石开采等国家主权,甚至完全独立,且不准臣民上诉的最高司法裁判权。
这样一来,表面上迎合了诸多拥有领地的贵族们,让他们愿意接受皇帝的领导,可事实上,却让贵族们的权力更大,就进一步削弱了皇权,加剧了神罗的政治分裂程度。
于是,埃德蒙考虑到自身的利益,以及摄政王查理任命自己这个诺曼底亲王的目的后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道。
“您说的没错儿,正是正常突如其来的起义,让整个欧洲的贵族们,都变得更加团结,神圣罗马帝国也因为《黄金诏书》的颁布,而变得空前团结,一切都向您期望的方向发展。
但是您也清楚,不论神圣罗马帝国还是法兰西王国的教士、贵族和平民们都要吃饭、穿衣、生存和发展,除过共同营造一个稳定和平的环境之外,我们还需要通过贸易,让彼此的金库变得充盈起来。
我是说,我非常希望能将自产的优质铁制品、干红葡萄酒和羊毛布,通过勃艮第公爵的领地,运往尊贵的神圣罗马帝国去,让那儿的贵族们,也能享受到优质的商品。
同样,我也期待神圣罗马帝国的优质谷物、兽皮、矿产以及珍贵的琥珀也能进入到法兰西王国,让法兰西的贵族们在寒冷的冬天,能穿上暖和的兽皮大衣,带着奢侈的琥珀饰品。”
埃德蒙话音刚落,坐在一旁的勃艮第公爵脸色随即阴沉下来,他不满地瞪着埃德蒙,就像在看一个抢了自己利益的强盗那样,脑子里也快速思考着应对的方法。
毕竟,作为法兰西反骨最多的贵族,他早已经把包括国王在内的所有贵族,当成了自己的假想敌,只要谁动了自己利益,就会不择手段的报复。
查理四世虽然不像埃德蒙那样,拥有着穿越者预知未来的能力,但他也同样清楚,锱铢必较的勃艮第公爵,对于埃德蒙插手神罗的贸易感到十分不满。
考虑到现在神罗内部分裂依旧严重,还得依靠法兰西这棵大树出售自产的商品,既不能跟临近的勃艮第公国闹得太僵,也不能放走埃德蒙这块送到嘴边肥肉,便巧妙地化解道。
“不如这样,让我们也像汉萨同盟那样,把勃艮第公国、卢瓦尔河及布列塔尼地区、神圣罗马帝国之间的贸易税,降低到十五分之一,并且授予商人自由贸易和开办工厂、农场和矿山的权利!”
埃德蒙闻言,心里面不禁乐开了花,要知道,他早就对洛林公国的矿山垂涎已久,如果不是常备军的实力有限,自己手里的金币不足的话,他早就想将其据为己有。
要知道,现在的洛林公国并不知道领地内储藏着丰厚的各类矿石,几乎没有几座矿洞,还过着以第一产业农业为主的日子,只要查理四世的提案顺利通过,自己就能花费很少的金币,买下储量丰富的矿山。
勃艮第公爵虽然知道这个提议非常公平,基本上对三方都很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