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顿·马赛看着面前身材高大的埃德蒙,并没有停止疯狂举动的念头,当他发现自己的胳膊,被对方死死握住的时候,随即大声道。
“埃德蒙伯爵先生,不要以为您跟我的私交不错,我就会放弃对罪犯的审判,我希望您还跟以前一样,是巴黎商会的优秀商人,继续支持商会以及执委会的各项决议。”
埃德蒙的正义心忽然被激发,他坚定地道。
“艾顿先生,够了,我是说够了,这里不是法院,您也不是法官,惩治贪污腐败的大臣,应该交给法院去做,而不是您来动手!
如果您信不过法院,那么您可以邀请知晓法律的平民去办,据我所知,很多巴黎市民从事着文书、律师和书记员的工作,他们更具有公正性,您这是在滥用私刑!”
艾顿·马赛并没有完全失去理智,相反,他依然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这次由他亲自策划并组织实施的巴黎市民起义,其最终目的的确不是像现在这样,由他亲自杀掉贪污腐败的大臣。
而是像摄政王施压,要摄政王迫于压力,将贪污腐败犯下重罪的大臣们移交至巴黎的法院,对他们进行公正的审判。
不过,他知道,这些大臣跟贵族都是压在平民身上的大山,必须要将其彻底铲除,于是便冒出了更大的野心,就是要杀掉摄政王查理。
因此,他借着市民们为自己欢呼的气势和勇气道。
“埃德蒙伯爵先生,我相信您是个正直的好人,在您的心里面,对待所有人时绝没有拿该死的等级划分,请您不要拦着我,我要代表巴黎市民,杀掉昏庸国王的王太子,让那个昏庸的约翰二世老死在伦敦!”
埃德蒙继续耐心劝说道。
“艾顿先生,您也是善良的好人,事实上,查理殿下并没有犯罪,你不能剥夺他活下去权力,否则您也会遭受上帝的审判,请您好好想想吧!”
奥贝尔枢机主教,也被眼前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要为死者做祈祷的事情。
不过,他见埃德蒙以一己之力,在劝说丧失理智的艾顿·马赛时,也本能地站了出来。
毕竟,约翰二世是在兰斯大教堂加冕的,如果不出意外,摄政王查理也将在那儿加冕为王。
如果摄政王查理被平民杀掉,瓦卢瓦王朝就此倒台的话,绝对会影响兰斯大教堂的地位。
于是,他也拦在了艾顿·马赛的面前道。
“尊敬的艾顿先生,我认为埃德蒙伯爵先生说的没错,您的确应该冷静一下,摄政王殿下并没有犯罪,我们的国王陛下也同样如此。
至于那些死去的大臣和贵族们,我想他们也是咎由自取,但是您应该听从埃德蒙伯爵先生的建议,将其他犯罪的大臣和贵族,移交给法院接受公正的审判。
这样上帝也会原谅您的冲动,因为您并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为了整个法兰西着想。”
不得不说,长达数百年黑暗的中世纪,已经给普通人灌输了极强的地位和血统概念,使得这种概念成为了一种特殊的意识形态,短时间内极难打破。
艾顿·马赛也同样如此,很难逾越这堵又高又坚固的壁垒,像几个世纪后的人那样,理所当然地将国王和教会拉下神坛。
埃德蒙见艾顿·马赛有所动摇,继续耐心说服道。
“艾顿先生,您听见了,奥贝尔枢机主教刚才说了,您惩处犯罪大臣和贵族的行为,一定会得到上帝的原谅,可如果您还执迷不悔,要伤害无辜的摄政王殿下的话,那么上帝肯定不会饶恕您的罪行,将对您进行最严厉地审判。”
哐啷啷!
艾顿·马赛松开了握着肩膀的手,沾满鲜血的铁剑,直接掉落在了地上,粘在上面的鲜血,飞溅得到处都是。
他木然地点点头。
“埃德蒙伯爵先生,奥贝尔枢机主教,我同意不伤害摄政王查理,但这样无法平息巴黎市民们的怒火,你们说该怎么办?”
埃德蒙松开紧握着艾顿·马赛的右手,扫了眼猛然睁开双眼,向他投去求助目光的摄政王查理,朝对方安慰地点点头,然后早有准备地道。
“那就让他带着贵族和其余无辜的大臣们离开巴黎,前往偏僻的奥尔良或者遥远的图尔市,让他们远离愤怒的巴黎市民,离开他的公都,重新找一个地方居住,您看可以吗?”
话音刚落,摄政王查理、枢机主教奥贝尔、怒气还未完全消散艾顿·马赛,以及屋子里的大臣、贵族还有巴黎市民们立刻兴奋地点着头。
显然,目前的局势已经完全失控,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控制,回到所谓的正常状态,远离是非是最佳的选择。
事实上,历史上摄政王查理,也不得不带着贵族和大臣们逃出了巴黎。
摄政王查理向埃德蒙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用双手支撑着站了起来,他活动了一下早已僵硬的身体,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