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首歌曲用法语唱起来,更有韵味,也更有气势。
在不同时期聆听与歌唱,既有不同的感悟与触动,也可以引发人们的强烈共鸣。
所以,在埃德蒙的带动下,杰拉尔和奥东科等人,居然也跟着唱了起来。
唱到高潮的部分,两人甚至还高举起铁镰和斧头,摆出了想要跟贵族拼命的架势。
埃德蒙清楚地感觉到,这些人情绪上的变化,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他虽然正在兴头,显得极不情愿,可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自掘坟墓,连忙扫了眼身后的人群,见他们的脸上,依然是茫然和麻木,不禁松了口气。
埃德蒙拍拍自己的脑门,清了清嗓子,另起了一首歌,继续用法语唱了起来:
“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心中能不怀想,旧日朋友岂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我们曾经终日游荡,在故乡的青山上……”
很快,紧张热烈的气氛,变得舒缓而愉快。
仿佛这次去往图尔市,不是继续辛苦的劳作,而是去享受悠闲的郊游。
从14世纪起,欧洲由意大利开始了文艺复兴,在此后的200多年中,思想和生产力都得到了解放,当然,归根结底,它是一场反封建的文化运动。
埃德蒙一想到文艺复兴,就感觉自己大有希望在这次的穿越中,成为一名集绘画、雕塑、音乐甚至是文学于一身的超级大师。
只用短短的数年世纪,就让拉开这个黑暗的时代幕布,让温暖热烈的阳光,普照在大地上面。
或许是阿列河(卢瓦尔河支流)过于平静,也有可能是初秋的天气非常宜人,几乎没有离开陆地的埃德蒙,并没有出现晕船的反应。
走水路前往图尔市,虽然有些绕路,至少要多走一倍的路程。
但是效率很高,能够一直保持每小时7海里的速度,日夜不停地航行。
另外,这样也可以规避盘踞在途中各地的散兵、强盗和土匪团伙,比如之前的沙朗镇。
这些由英格兰散兵,法国当地强盗土匪构成的黑恶势力,在交战区内烧杀抢掠,袭击镇城,无恶不作。
让本就生活在混乱局势中的普通百姓,如同在地狱中煎熬。
傍晚时分,船只进入了更为宽广的卢瓦尔河。
这条河全长一千多公里,风景十分美丽,流域是一望无际的平原,分布着众多的葡萄庄园,是葡萄酒的主要产区。
葡萄最大的害虫之一是蜗牛,中世纪时,它成了穷人的主要食物,就如同19世纪初的上海,穷人用阳澄湖大闸蟹果腹。
而到了后世,阳澄湖大闸蟹成了高端食材,蜗牛也是一样的道理,爽脆鲜嫩的法式蜗牛,变成了法餐的绝顶美味。
两天后,逆流而上的克莱尔型帆船,乘着充足的东风,终于驶入了图尔市的范围。
布索莱神父站在船头,兴奋地指着远处的一座哥特式尖顶建筑。
“先生们快看呐,那就是图尔主教座堂,感谢上帝,我们终于平安到家了!”
埃德蒙拿起从船长那儿借来的单筒望远镜,将它拉到最长,对准布索莱神父指着地地方望过去。
只见教堂在阳光的照耀下,白色的外观,显得神圣而肃穆,上面的精致雕刻,竟然勾勒出极强的对称性。
让埃德蒙这个强迫症晚期患者,感觉身心舒畅,瞬间就喜欢上了这座教堂,恨不能现在就去里面祈祷,自己可以成就一番霸业。
于是,他便从口袋里拿出20个金灿灿的英镑,双手捧到布索莱神父的面前。
“尊敬的布索莱神父,感谢上帝保佑我们平安归来,您可以用这笔钱,买些果腹的面包和咸鱼,用来救助附近穷人,后期我还会陆续拿出更多的钱,让更多的可怜的人吃饱肚子。”
布索莱神父虔诚地在胸前画着十字。
“感谢您的慷慨,尊敬的埃德蒙子爵先生,上帝会保佑您的!”
埃德蒙也重复着布索莱神父的动作,恭谨地微微躬身。
“麻烦您了!”
船只很快停靠在了木质栈桥上,水手抛下缆绳,搭好宽厚的木板。
衣衫褴褛的码头工人围拢过来,开始帮助埃德蒙卸货。
一名骑着黑色战马,穿着银光闪闪铠甲的骑士,等候在栈桥尽头的石制码头前,正死死地盯着他们。
他身旁是一条很窄的卢瓦尔河支流——安德尔河,顺着这条河大概十多公里的地方,矗立着一座灰色的城堡——洛什城堡。
这座始建于9世纪的城堡,曾在12世纪时,还属于过英格兰的亨利二世以及他的儿子狮心王查理,可谓是历史感满满。
本来,它就属于阿尔贝家族,自阿兰牺牲后,虽然被收回,可夏尔因为家道中落,无力支付城堡的高昂维护费用,几乎让它沦为空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