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弓箭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熊熊燃烧的火焰,留下屡屡黑烟。
就像是一枚先进的导弹,准准地命中了马车上的木桶。
散落的牛油,撒得到处都是,迅速点燃了所有的引线。
“哦,这个该死的家伙,居然想烧掉宝贵的香料,上帝不会原谅你的浪费!”
詹姆士看着燃烧的木桶,连忙拽下自己的披风,准备上前灭火。
“是啊,这个愚蠢的笨蛋,我等会要宰了他!”
阿方斯直接脱掉上衣,用力地拍打着窜起来的火苗。
“天呐,这简直就是在烧钱!”
萨缪尔痛心疾首地喊着。
在几人的拍打下,引线很快燃烧进了木桶,点燃了里面的火药。
在刺眼的爆炸火光中,燃烧的马车随即卷起了一朵黑色的蘑菇云。
把詹姆士和阿方斯等人,迅速笼罩在了灼热的黑暗之中。
轰隆!
震耳欲聋的巨响,在延迟了0.01秒后,才姗姗来迟地传入到埃德蒙的耳朵里。
只见他身后房顶的瓦片,瞬间就被震碎,掉得满地都是。
刚跑到埃德蒙面前地杰拉尔,以及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布索莱神父等人,难以置信地望着迅速膨胀的蘑菇云中,居然有着不少残肢断臂,以及无数的盔甲碎片,被抛向了半空中,最后无力地掉在了地上,看上去既血腥,又恐怖。
“噢,万能的上帝,请宽恕他们的罪行!”
布索莱神父下意识地在胸前画着十字,不知所措地祈祷着。
埃德蒙并不想把功劳,归到自己的身上,免得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知道,在中世纪的欧洲,教会拥有着绝对的话语权,于是便用典狱长挂在墙上的名言,为自己的行为开脱道。
“亲爱的布索莱神父,主的审判迅速降临,这是他们贪婪且无耻的最好下场,上帝绝对不会宽恕他们!”
布索莱神父的身体,猛地为之一振,惊恐的目光中,充满了对上帝的畏惧。
他当然知道,埃德蒙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可受制于科学知识的欠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定义刚才发生的事情。
轰隆!
又是一声巨响传来,包括埃德蒙在内的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只见晴朗的天空中,划过一道道狰狞扭曲的闪电。
其中一道,正好击中了距离马车不远处的橡树,轻松地将它一分为二,顺便奉送了燃烧的火苗。
厚重的乌云,很快遮住了美丽的夕阳。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得砸到了地上。
杰拉尔抹了把脸上的雨水,余惊未定地喃喃自语着。
“大……大人,秋天还会打雷吗,这也太离谱了!”
埃德蒙的嘴角,弯起一个调皮的弧度,就如同策划完恶作剧的少年那样。
“杰拉尔先生,说真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不关我的事!”
现在,他脑子里猛然冒出了一句阿迪达斯广告词:连老天都感动的哭了……
良久,布索莱神父才缓过神来,他仍旧矗立在原地,满脸严肃地凝望着马车,全然忘记了浑身上下,早已被雨水打湿,用固执且自信的口吻道。
“是的,这是主的审判,是主的审判。”
……
这时,埃德蒙以及杰拉尔等人,已经坐在了蔷薇旅店的餐厅里面,一边喝着鸡屎味的劣质咖啡,一边啃着加了木屑的硬面包。
“尊敬的埃德蒙子爵先生,上帝真的存在吗,为什么英王爱德华三世没有被上帝审判。”
杰拉尔端着咖啡杯子,恭恭敬敬地站在埃德蒙的身旁,脸上依旧是那副被吓得面瘫的模样。
这个对阿尔贝家族忠心耿耿的骑士,在埃德蒙的忽悠下,误以为第一次亲眼见到上帝显灵,着实被吓得不轻。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埃德蒙回答地简明扼要,现在,他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您说的简直太对了!”
穿着灰色长袍的克莱西执事,推开了餐厅的大门,满脸崇敬地点点头。
作为沙朗镇礼拜堂的负责人,他也亲眼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
尽管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威尔士人,还算忠于英王爱德华,可面对人为的爆炸后,以及接下来电闪雷鸣,倾盆大雨的自然现象,也只好用上帝的审判来解释。
“我也这么认为,因为这是上帝的指引。”
布索莱神父也跟着走了进来,尽管他已经浑身湿透,可依然显得十分精神。
“等明天天一亮,我就会亲自拜访沙朗镇的每一位目击者,记录他们的所见所闻,汇总成一份文书,呈送给东大区的指挥官斐塔罗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