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曾校长和沈言春在谋划的时候，教育、科技等相关部门组成的联合调查组敲开了曾校长的办公室。

曾校长对其他人都不认识，但陪同的人是江阳省教育部门的负责人韩辉，曾校长就明白来的人非同小可，当即起身热情招呼。

“诸位来这里指导工作，不胜荣幸……”曾校长开口就是一套欢迎词，韩辉摆摆手，开口说话了：“今天来是为了调查论文的事情……”

“欢迎欢迎！”曾校长强打精神，带着大家到隔壁的圆桌会议室落座了，心里七上八下。

沈言春已经怕得几乎走不动路，大脑充血又缺氧，耳朵开始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你来说说论文的事情到底是怎样的。”韩辉脸色依旧平常，看不出喜怒。

曾校长于是立马开始了诉苦的模式：“诸位领导，项目是江州大学辛辛苦苦争取过来的，我们安排……”

絮絮叨叨说了三分钟，曾校长把自己想的那套东西都说了出来，反正就是陆山作为团队的一员，贡献就该是团队的，自己是为了学校着想。

田墨打断了曾校长的发言，让沈言春说一下情况。

沈言春说话都结巴了，他可不是曾校长，这种情况他第一次见，说话磕磕巴巴的，大脑短路到直接抄起了曾校长的话。

“那都是我的词啊！”曾校长都急了，沈言春这坑人的玩意，说话说一样，别人听了还以为两人对了台词呢！

而且还是同一份台词，连角色都没分开。

又过了两分钟，田墨终于打断了沈言春的发言，谁都不想听两次相同的话。

“停一下吧，今天我们不是来听你们辩解的！事情调查组已经给全部秦楚了，给你们发言的机会，是看一看你们的良心，现在看来，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田墨掏出了红头文件，直接宣读了起来。

“暂拟决定，给予曾明祥撤职的处分，给予沈言春撤职的处分……两人解除所有工作职务，离开工作岗位后，接受后续的调查，如有违反刑法的行为，将已送司法机关进行处理！”

曾明祥直接懵了，沈言春直接尿了！

处分竟然这么严重，而且还只是个开头，他们以为也就是警告，记大过什么的，哪怕留任查看都好，没想到一步就到了这个份上。

“我那可是出于公心，为了学校发展，不是为了我个人啊！”曾明祥直接叫屈起来，调查组不是来听他们狡辩的，直接就带走进行单独审问。

见状，沈言春又尿了，一屋子的尿骚味，还哭了出来，调查组都忍不住鄙视这家伙，就这还当院长，什么心理素质。

曾校长和沈言春那么慌，是因为谁都经不起调查，谁都不可能完全干净，不查没事，一查肯定有事。

现在这架势，那就是不查出事就不会走，所以他们后续的结果肯定比宣读这个还要惨，能不慌吗？

调查组连夜封锁了材化学院实验室，设备和实验数据都被封存。

第二天传唤了材化组的成员进行单独问话，而张灵溪根本没在名单上，没被传唤。

张灵溪走了之后去帮忙的学生同样没被传唤。

打杂的连犯错的资格都没有。

沈言春则是对论文的发表坚持不知情的说法，曾校长那边也是一样，可是后续的操作他们赖不掉。

这两个人也想好了，大不了就是管理不当。

剥夺陆山的学术成果可以辩解成为了学校发展考虑。至于有意的学术造假那是真的不能承认。

“你一个学科带头人看不懂分项论文造假吗？”田墨明显不信。

沈言春上下排牙齿打架：“陆山的这个材料太过超前，不懂也是很正常的，我还需要多学习……”

“其他人都已经说了实情，你这样冥顽不灵只能加重你的罪行，材化团队都说你参与过讨论窃取陆山成果的会议。”

“……”

曾校长的问题还要更加的严重，知情不报的同时甚至还要强行剥夺成果，发生事情后不想着处理还要上下活动搅混水。

他从一开始的不知情到最后的主动参与，没有冤枉他。

除了学术造假外，调查组又挖出两人还有实验资金去向不明，虚假报送项目骗取实验资金的问题。

而曾明祥同时还有更大的问题，那就是侵吞集体资产。

江州大学历史很悠久，有着不少的校办企业，那些企业的前身都是国家建国后基础建设时期留下的产物。

结果曾明祥来了之后，看到经营效益好的厂子就想办法弄破产了，然后接受一些资金收购了厂子。

还有一些是技术底子不错的厂子，有着某种关键技术，他也这样弄。

这么一来，曾明祥的罪名就多了国有资产流失，以不正当手段经营，恶意破产，恶意竞争，职务侵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