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妇人直接哐哐哐给神仙磕了三个响头。
等到流程再一遍走完,妇人缩了缩脖子,踟蹰道:
“道长,俺的愿望,会实现吗。”
宁安憨厚笑了,这一咧嘴,整齐洁白的牙齿便漏了出来,这颇有些鸡贼的笑容,似乎已成了他的招牌:
“婶子莫急,冥冥中自有分晓。”
“俺明白,俺…唉~”
妇人有点儿恍惚,只期期艾艾地叹了口气。
直播间的水友们,霎时无言以对。
“阿姨都明白这些,烧香祈愿本就是求一个心里安慰,为啥还要把钱扔给道观,找个心理医生不好吗?”
“都新世纪了,怎么还有路易十六的王后问何不食肉糜……哥们,能有几个人看得起按分钟收费的心理咨询室?”
“换个角度,三十块钱换来了精神慰藉,还有帅气小道长针对性聊天安慰,这经济实惠还实用,不甩心理医生八条街!”
“心理医生:你这是逃避现实。小道长:它克你。”
宁安瞅了两眼弹幕,心里莫名舒坦了许多。
看看,这才是人该说的话么!
轰隆隆!
就在这个时候天色骤黑,乌云压城中不时有两天条雷龙闪耀。
不消刹那,雨水便接踵而至。
“啊?”
看着眼前的雨水,宁安有些懵逼。
下雨?
宁安神情有些古怪。
要知道,现代社会天气预报已经很准了,他早上还特意看了一眼,今天断无下雨的可能啊!
况且村里妇人大多知天时,若是预料到会下雨,也不会出门,这是常识。
宁安百感交集,正待要说话。
妇人已是利落地将直播设备搬回了屋内,看着还在发呆淋雨的宁安,她焦急地挥手:
“道长,别淋着了,会感冒的。”
等到宁安回神,走进殿内,妇人看着香炉,顿时急了:
“道长,香…快灭了,咋们这油布在哪,俺去把它盖起来。”
看着逐渐被雨水打湿的香火,宁安腾的一下也急了。
玛德,香要是灭了,他还怎么获得奖励!
歘的一声,宁安趟入雨中的速度比妇人还快,风驰电掣般将香炉遮了起来。
等到再回到殿中,宁安已是衣物贴身,略有些狼狈。
此时的直播间,却是正好看的清楚。
“泪目,小道长这人行,能处!不像那些肥头大耳烧香的地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跪着求他们要上香。”
“这就是职业精神吗?让人汗颜,我发誓,如果这次阿姨许愿没出什么幺蛾子,就冲道长这态度,我一定要让我闺蜜去上一炷香!”
“豁,这怕是敌蜜吧。”
“要是道长这能合成七龙珠就好了,上七次香,合成一次神龙,实现一次愿望,那该多好。”
直播间的水友们熙熙笑笑,并没有把妇人的祈愿放在心上。
妇人求的是耳根子清净两天,可根源却在他儿子。
总不能刚许完愿,回家她儿子就脱胎换骨吧?
想到这,水友们此时的脑洞又开始蹦跶了。
“那个,你们说回愿的方式。有没有可能,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出问题的人?”
“楼上闭上你的乌鸦嘴!阿姨儿子罪不至死,重申一遍,现在是科学社会!”
“就是,况且阿姨说的是让耳根子清净几天,踏马的,解决了她儿子,那是耳根子清净一辈子。”
大家伙嘴里坚定万分,但内心却有些打鼓。
万一呢?
……
“妈,妈,回家吃饭了。”
道观外,一个身影撑着伞,对着观内妇人使劲挥手。
“伢子来了,道长,俺就先回去了。”
妇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起身慈爱地冲外边喊:“来了来了,妈自己个就能回去,你还……”
而就在此时,妇人突然脸色一变。
看了看雨幕中的伢子,又看了看眼前正张嘴的道长,眼前一黑。
“俺怎么听不见了?俺听不见了…”
“伢子,伢子…”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线上线下的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我擦?香里有毒?”
“道长:我踏马谢谢你啊,脑洞侠。”
“这是怎么个事?阿姨怎么突然这么惊恐?”
“不知道,但怕是结果不太好。”
……
大部分网友都是云里雾里,只有少部分逃课的医学生看着画面里的雨幕,眼神中带些智慧光芒。
宁安倒是提前预卜先知,妇人是雨水入耳感染,导致引起的急性中耳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