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阿飞这才赶过来,看着老板几乎要杀人的眼神,心里直喊冤枉!
他哪里知道路宽在里面和程敬非说这些事情啊!
刘伊妃要进来,他就跟着过来,等听到内容想拉走她已经来不及了!
刘伊妃噙着泪的双眼充满了悲恸,像一汪幽静的深潭,仿佛能把人活活溺死。
“路宽。”
“你刚刚说的都是真心话?”
路老板余光扫到一边暗暗观察的程敬非,一时间也是心乱如麻。
不能打消他的疑虑,就无法引刘泽宇入瓮,把自己手里的股份也尽数套现。
暂且先骗骗小刘,她应该也不会那么脆弱吧。。。
“谁让你进来的?阿飞,带她出去!”
阿飞这一瞬间想辞职的心都有了,我他妈不寻根了行不行,老板你放我回香江看场子吧!
“走开!”
刘伊妃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的力气,把上前的冷面保镖推了一个趔趄。
路宽又对着门外的小助理吹胡子瞪眼:“杨思维,你还想不想干了?带刘伊妃出去。”
“路宽!”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和那些女的没区别?”
整个会议室里仿佛被施加了时间静止的魔法。
程敬非死死盯着路宽的表情,看他之前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
刘伊妃直接站在他的对面。
直视我!崽种!
杨思维和阿飞又变成了两只鹌鹑,有些不知该如何自处的尴尬。
也许过了一分钟,也许只过了一秒。
路宽这才艰难开口:“回去吧。”
“你混蛋!”
刘伊妃拎着自己的小坤包狠狠地在他身上砸了一记,抹着眼睛跑开了。
迎面的刘晓丽姗姗来迟,见女儿横冲直撞地出了红星坞大门,也来不及细问,立马跟了上去。
车辆穿行在城市里,炎炎夏日,火伞高张。
车里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空调打得太低,还是气氛太死寂,竟然有些冷冽。
刘晓丽给女儿披了一件薄卫衣,看着她就这么怔怔地靠着头枕,泪水打转,却硬是不肯落下。
喉咙上下滚动,发出细微的哽咽,让她听得心疼。
整个人散发着绝望气息,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刘晓丽的脸色也是复杂难明,她得了路宽面授机宜,现在肯定是不能说什么的。
后面预计还有一场“大戏”要开演,横竖也就是这两天。
否则坏了他的大事,说不准那个驴脸说变就变,还可能牵扯到茜茜。
能一路走到今天多么不容易啊,她不想这条顺遂的星途再生波折。
这一年多以来,看着女儿放弃了睡懒觉,每天日耕不缀地出晨功、写人物小传、开嗓发声、做格洛托夫斯基千变万化的肢体动作。
怎么能在这时候功亏一篑呢?
她能做的也就是给她擦干眼泪,又紧紧地搂住。
换个角度看,这也不能算是坏事。
她早晚要经历这一天的。
现在几乎是以最小的代价认清了娱乐圈和“路宽们”的真面目,免得以后被那个滚筒洗衣机哄骗。
刘伊妃的闯入像一个小插曲,也像一个休止符。
路老板也觉得心有恻恻,一句话也没有讲,带着阿飞直接离开了红星坞。
办公室里只剩下心如死灰的程敬非,他也只剩下最后一条路。
曾经意气风发的地产商人颤抖着掏出手机。
“喂?刘公子,我们聊聊吧。。。”
2003年8月25号,北平红星坞工作室。
程敬非面无表情地站在会议桌前。
“根据《公司法》和本公司章程,临时董事会由代表十分之一以上表决权的股东提议召开。”
“本人忝为红星坞股份有限责任公司董事长,今天主持临时董事会,讨论有关我名下42%的股权,向股东以外的第三人转让事宜。”
刘伊妃漠然地抬头看了一眼程敬非,这个她曾经尊敬的教父。
那天在会议室里的对话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再去回想。
除了路宽给她带来的伤害,程敬非的表里不一也叫她痛心。
一夜之间,好像除了妈妈,全世界都离她而去了。
程敬非站在一端,长方形的会议桌两侧泾渭分明。
不过很奇怪的是路宽和刘泽宇这对死对头反倒坐在了同一边。
刘晓丽、刘伊妃、张继中坐在对面。
小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把这十六年的眼泪都哭尽了,眼睛肿得像桃子,盯着面前的茶杯发呆。
刘泽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