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淮叹口气,施礼说道:“左将军,昨日我军再次进攻街亭城,在进攻途中遭遇了街亭城北的北山山脚下汉军的袭击,前些日子汉军在北山修筑营垒如今已成,如今街亭城和北山营垒互成掎角之势,很是难打。”
张郃捋了捋胡须,点了点头。
“如今街亭城中是那诸葛孔明坐镇,他用兵细腻周全,加上这街亭易守难攻,如今我军进攻街亭的情势确实很是艰难了。”
大帐之中一时间很是有些压抑。
在场的人都知道街亭必须要拿下来,而且要尽快拿下来,因为时间拖的越久,陇右地区,尤其是上邽等地就越危险,如果魏国援军一直不能进入陇右,那魏国的陇右乃至河西之地恐怕就不复为魏有了,张郃一想到这种情况就感到害怕。
“如今陛下也到了长安,伯济,你我肩上担子不小啊。”张郃站起身来,在大帐之中负手踱步说道。
郭淮点了点头,如今情势他是很清楚的,从陛下到朝廷都盯着街亭,他自己心中就已经感觉到压力了。
“如今街亭之战关系到我大魏能否控制陇右,我定当全力以赴。”郭淮皱眉施礼说道。
张郃点了点头,但他此时心中却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他犹豫再三,还是转身说道:“伯济,上邽等地还没有传回消息是吗?”
郭淮听了一愣,随即就读出了张郃这句话背后的意思。
他是雍州刺史,很明白如今陇右诸郡的形势。
汉军从汉中西进,经过武都郡、天水郡、广魏郡画一条线直到街亭,就是汉军进抵街亭控制陇坂最近的一条线。
如今这条线上武都郡早早就被汉军拿下,祁山堡也意外丢失,现如今街亭也在汉军手中,魏国夺回陇右最大的希望其实是在天水郡的上邽城。
只要上邽城还在魏国手中,那就如同在汉军力求打通的这条交通上插着一把钢刀,让汉军难以打通整个陇右诸郡的交通命脉。
但上邽城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
“如今上邽城中上次传回消息之后,就再没有新消息了,现在上邽城中有游楚、费曜等人坐镇,而且毌丘俭之前提前把陇右诸郡兵力集中到了上邽,该是能够坚持一两个月的。”
张郃叹了口气,困守孤城的滋味可不好受,而如今那上邽城中老的老、小的小,坚持多久实在没有把握。
“罢了,如今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快打通街亭通道了,伯济,明日我等再次一起猛攻街亭城和北山,只要打通了街亭,那一切都好说!”
“得令!”郭淮朗声说道。
正在这时,大帐外魏兵禀报,说大将军移书街亭,有要事要通报。
张郃看了一眼郭淮,两个人都表情凝重,这时候的紧急军情恐怕不会是捷报。
“快引信使进来!”
曹真安排的信使快步走进大帐,随即拿出一份密封好的文书郑重递给了张郃。
张郃拆开后只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有些眼前一黑,就要支撑不住。
“左将军,是有什么新消息了吗!”郭淮赶紧起身关切地问道。
张郃稳住心神,把文书递给了郭淮,声音略有些颤抖地说道:“上邽丢了。”
……
长安城中,曹叡把都督雍凉诸军事的衙署当做了临时驻跸之所。
和他原先的设想不同,在这长安城中过得还是颇为惬意的。
如今夏侯楙虽然被免了都督雍凉诸军事职位,不过毕竟和曹叡沾亲带故,曹叡也不能直接有太严厉的处置,所以依然还是任命夏侯楙为尚书。
在长安期间,夏侯楙并没有直接返回洛阳,而是等到了曹叡抵达长安,殷勤地从他这些年在长安经营的产业中拿出好一部分财货,好好地供曹叡享受了享受。
在洛阳宫中曹叡虽然也过得舒坦,但毕竟宫中人多眼杂,势力盘根错节,总也有些拘束,可在长安,在夏侯楙的操持下,曹叡过得非常舒坦,体会到了一种从来没有到放松。
二月中旬虽然依然寒冷,但夏侯楙在长安的私邸之中却暖意洋洋。
夏侯楙打通了府中几间厅堂和暖阁,差人用上等木炭在厅堂周围日夜不停地烧火,让厅堂之中只穿着单衣还觉得热。
这天中午,夏侯楙又为曹叡进献了几名舞女,刚来长安之时夏侯楙就曾热烈推荐他府中的舞女,说这些二八佳人自小就被用心调教,身段柔软、手段非凡,必定让陛下满意。
一开始曹叡还矜持不接受,可后面经不住夏侯楙几番推荐,便稍微试了试,没想到却打开了新天地,不由得连驻跸之所的朝会也取消了几次。
日头过了正午,曹叡满意地批了衣服走出了暖阁,身后一片狼藉,四五名舞女或倚或趟,全都气喘吁吁,想来刚刚很是卖力。
曹叡感觉到很奇妙舒坦,洛阳宫中后宫妃嫔宫女当然也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