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这些甲胄和钢刀对这些氐羌诸胡很重要,但他也想不到竟然能这么重要。
“这是小恩,我还送了沮渠部一份大恩,我讲了讲史,让他们知道了其从何处来,又该往何处去。”
“你讲话从来这样没头没脑!这讲史能把这杂胡讲成这样?”陈式没好气地说道,抱着手心底还是不信。
陈邝微微一笑:“有时候,历史就是这般神奇。”
虽然陈式依然不相信,但沮渠部确实迅速按照汉军布置开始了紧张有序地队伍编练工作,这样,后续在征战之中,沮渠部就能更好地融入整个汉军的布置,也能让赵云部瞒天过海之计更加顺畅实施。
……
岐山堡中,魏国偏将军高刚同样在紧张地注视着汉军的进展。
自从收到汉军来袭的消息之后,他一边迅速向西县求援,一边立刻命令岐山堡附近其他要塞守军带着辎重粮草都返回岐山堡,以此做好固守岐山堡的准备。
自从建安末年之后,陇右之地很久没有遭遇大规模的汉军入侵了,所以他所在的岐山堡虽然位置险要,但也并不需要费太多心思。
而且这里紧邻沟通陇右北部和武都郡、阴平郡的要道,他时不时还能拿点过往胡汉行商的孝敬,日子过得好不惬意,这段时间唯一见血,还是去年他有一队兵卒反被不知道哪里来的狂徒给劫掠了财物。
但是现在,他感觉到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高刚站在岐山堡城墙之上,眺望着远处的汉军营地和杂胡营地,看这样子,这股汉军少说也得有两万多人,再加上这群吃里扒外的杂胡,真强攻岐山堡,他能支撑个七八天就算烧了高香了。
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汉军选择围困岐山堡,这样凭借着在堡内积攒的粮食,他支持一个多月没问题,那时候冀县、西县等地的援军应该就赶到了。
“唉,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早知道上次就调去广魏郡了!”高刚后悔说道。
正在这时,有守军赶过来汇报最新情况:“禀报将军,我军斥候侦知,汉军正在往杂胡营地之中运送大批财货!”
“财货?!”一听到这两个字高刚心中一喜,但随即很快反应过来平日劫掠个行商还行,他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抢汉军。
“持续几天了?”
“已经有三天左右了,每日都有至少五百汉军运送几十辆大车至杂胡营地之中。”
用财货赎买这些杂胡让他们卖命是魏军也经常做的,高刚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汉军要发动强攻的信号。
意识到这一点,高刚突然感觉到腿肚子有些软:“坏了坏了,汉军把财货给杂胡,是要让他们出力攻城,看来汉军就要强攻了!快快通知下去,全堡警戒,日夜查看汉军营地情势,避免汉军夜袭、强攻,有事随时禀报!”
“得令!”
知道汉军往杂胡营地运送财货、即将攻城的消息让高刚寝食难安,到了后半夜,他刚刚沉沉睡去,突然被亲军吵醒。
“将军!有紧急军情!”
“什么!”高刚听到紧急军情立刻醒了过来,顾不得侍寝的婢女,直接批了被子就冲出门来大声问道:“汉军攻城了?!”
“汉、汉军没攻城,汉军朝北去了!”
“哎呀哎呀,朝北去了!这可如何……什么?!朝北去了?!”高刚刚要破罐子破摔,却突然反应过来事情好像不是他想的那样。
“你说的紧急军情是汉军朝北去了?!”高刚抓住亲军肩膀使劲晃动大声问道。
“对、对,汉军朝北去了,就留下了杂胡和几百汉军,看样子是要监视我军……”
“啊!哈哈哈,这可真是天助我也!”高刚一瞬间有些想哭,顾不上严寒,把被子一丢,赤条条地在门外开心大喊。
第二日,高刚穿戴整齐走上了城墙,再远远望去,昨日还在的汉军营地已经人去营空,只剩下那杂胡营地依然还在,似乎确实在监视着岐山堡。
高刚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没想到这种好事竟然会落在他头上,汉军又不强攻,也不围困,而是留下了一营杂胡监视,自己朝北去了。
“这汉军慑于将军之威,主动撤退了,如今只剩下这一营杂胡,我们不需要再担心了。”身边有亲军谄媚说道。
高刚对这些马屁不太在意,他是一个注重实效之人,嘴上功夫对他而言如同放屁:“汉军怕是知道西县、上邽之地的重要,先去攻打了。”
“如此,我等可以再等些时日,趁机劫掠汉军粮道,这也是大功一件!”
“粮道不是那么好劫的,我们就这一千余人,还得小心。”高刚说着话,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这杂胡营中是不是还有汉军几十车财货来着!
……
此时,赵云等人正在沮渠部营地之中,耐心等待着岐山堡魏军松懈,好给汉军、沮渠部联军攻城创造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