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都尉,并非是此人与二爷同姓,而是函谷关都尉的意思。
在秦汉时起,对险要关隘便有专门的军事长官负责统御。
其不但要守备关隘,巡查关防,还有稽查行人,兼掌税收的职责。
而后汉为保卫京师安全,又单独增设了八关都尉,各统一地关防,其都尉名便是当地的地名,如伊阙都尉,孟津都尉等。
而函谷关都尉,由于其超然地位,列八关都尉之首,故而时人称呼是便以关都尉称之,而不加地名,以示尊贵。
这位关都尉名为杨伉,乃华阴杨氏出身,在董卓来之前他便已经是统辖两千兵马的关都尉了。
而当日董卓之所以能入关来,也正是他在袁家授意下的行动。
如今,董卓入关后欺主犯,背信弃义,他这个放董卓入关的都尉可没少遭人白眼。
老实说,他心里没有点怨气那是不可能的。
而这一次,董卓西逃,又派了他那不知所谓的侄子来代领关防,更是明摆着不信任自己。
现在,听着这些外行人关都尉杨伉是颇为不以为然。
“骑都尉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杨伉摇了摇头,目光凝重地说道:
“那冠军侯苏曜,绝非等闲之辈。”
“他自出道以来,未尝一败,其用兵之诡谲,战术之多变,实乃罕见。”
“若我等只知固守城头,只怕会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董璜闻言,眉头微皱,他看向杨伉,不解地问道:
“关都尉此言何意?”
“不守城头,我们又该守何处?”
“总不能守城内吧?”
“那苏曜难道还能飞天遁地直接杀进来不成?”
“”
关都尉杨伉看着董璜一言不发,董璜被盯得心里发毛,没好气道:
“关都尉不会要说他真能飞进来吧?”
“未可知也。”杨伉面色古怪道。
“什么?!”
这回不但门外汉董璜,就连张俊也不由得失声惊呼。
“关都尉,军无戏言!”
张俊怒斥道:
“你若只是危言耸听,动摇军心,小心董校尉军法处置!”
杨伉轻叹一口气,心说这些凉州来的蛮子就是狗屁不通,耐着性子讲道:
“诸位,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这是不争的事实。”
“但是,我们也绝对不能因此而掉以轻心。”
“那冠军侯苏曜,又岂是易于之辈?”
“且不说他自出道来便是百战百胜,就说他能以一己之力逼董公西迁,此子就非常人。”
“诸位对付这等猛将,却还以常理度之,墨守成规来防御。”
“如此一来,怕是要再给他的战功簿添一笔了。”
“妄言!”
张俊驳斥道:
“你方才也说了,函谷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作为函谷关都尉,你当比谁都清楚此关之雄伟险要。”
“这诺大的函谷关,四周都是崇山峻岭,眼前还有河流屏障,那反贼苏曜纵有通天之能,他又能怎样?”
“飞过来?给所有人都插翅膀???”
“胡闹!”
杨伉摇了摇头,耐心解释道:
“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我等对苏曜的了解太少,切不可因一时的胜利而放松警惕。”
“那苏曜一路行来,攻城夺关不在少数,少有哪个城池能阻挡他多久的。”
“此人必有奇技傍身,依我看,山和城中的防御也不可轻忽。”
“如此,哪怕他有少部分突破过来,我们也有机会预警和应对。”
两位都尉吵得一塌糊涂,董璜看得也是一脸无奈。
董公光告诉他听这些专业人士的安排,可没说两人起争执后他该听谁的。
怎么看着,两个人都是公说公理,婆说婆有理,煞是让人苦恼。
见两人争执愈演愈烈,董璜气的抽出佩刀,一把拍在桌,怒道:
“够了!”
董璜的怒吼声在议事厅内回荡,终于让争吵的两人停了下来。
他目光凌厉地扫视了一眼张俊和杨伉,沉声道:
“两位都尉,眼下大敌当前,我们需要的是团结一心,共同御敌,而不是在这里争吵不休!”
张俊和杨伉闻言俱是一顿,他们互相看了看对方,冷哼一声,显然不是很服气。
董璜见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然后说道:
“关都尉所言不无道理,我们确实不能掉以轻心,但骑都尉的提议也有其合理之处,函谷关地势险要,城头防守乃是重中之重。”
“这样吧,”董璜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综合两位都尉的意见,采取双重防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