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势力强大,是当世公认的草原霸主。
速不跌认为,只要求得了鲜卑人的帮助,他们便可以不再担心害怕。
但是,等速不跌等人出去后才发现,在广阔的草原上,竟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愿意收留他们。
尤其是那鲜卑人,反应尤为激烈,仿佛见到了什么洪水猛兽。
“滚,让他们滚!”
辽东边境,鲜卑诸头人贵族们齐聚一堂,气氛严肃中带着恐慌。
“那新来的辽东太守可是个狠人啊,咱们万万不可掺和他们的事情。”
“我听说辽西素利大人,只是带人去看了那人一眼,结果却是被追得兵败身死......”
“那秃发部万把号人,全都被他一网打尽。”
“我等绝不可重蹈覆辙,这些乌桓人的残兵败将,还是让他们有多远滚多远吧。”
速不跌没想到,强大的鲜卑人竟然如此恐惧,他这三百残兵根本没有抗拒与交涉的筹码。
于是乎,他再一次发挥脚底抹油的特长,在鲜卑人把他们一网打尽抓去辽东邀功请赏前,一溜烟的连夜跑路。
草原上没有活路,他们便想到去东北的山林之间,求助于扶余人与高句丽人。
然而,刚刚才来到玄菟郡,准备去往高句丽,便发现了辽东汉军的探骑直接越境而来。
吓得他们是慌忙逃窜,好不容易趁夜溜走。
如今,刚刚安顿下来片刻,靠杀马充饥的乌桓队伍发出了一阵阵哭声。
“都别哭了!”
速不跌大怒。
他终于回过神来,明白自己失控的情绪反过来更加影响了队伍的士气。
他跺了跺脚,挥舞武器道:
“一切还没有结束!”
“不过是些许汉人的探骑而已,咱们已经跑出了辽东,你们还怕个什么?!”
“就算那些汉人真的不要脸追来了,他们也不可能跑到咱们前头来。”
“只要到了高句丽人那里,咱们便可以活下来了!”
高句丽人,其本为扶余人的一支。
虽然速不跌与他们并不相熟,但是他还是知道的,东北方这个邻居,曾经硬生生的在汉朝的县境内完成立国大业。
高句丽这个族名或者说国名,就是取自汉朝玄菟郡的高句丽县。
这是很多外出的高句丽人逢人便爱吹捧的光辉往事。
不过,虽然那些人一向没脸没皮,酷爱吹牛,但他们确实也是性格凶狠,打起仗来不要命的狠人,论起劫掠周边的事迹,一点不比鲜卑人做的差了。
故而汉朝对其一向颇为头疼,都是以赏钱安抚为主。
而且最关键的是,高句丽人远离辽东,信息滞后,不像鲜卑人那般刚刚被苏曜痛打过。
如果逃到了那里,骄傲的高句丽王一定不会因为害怕得罪汉朝而拒绝收留他们。
“可是,可是......”
“我之前听说高句丽老王年迈,随时可能咽气,政局都是那什么莫离支的权相执掌。”
“他们可能是不怕汉朝,但是,怕是也根本顾不上咱们吧?”
高句丽虚弱的老王与权相间故事,与大汉内乱和鲜卑人的分裂是最近这些年来乌桓人相当热衷的话题。
也正是因为周边这些强邻们的衰弱,他们才生起了时不我待的野心。
然而,谁知他们还没得意上多久,这膨胀的野心便被苏曜轻易的打了个粉碎。
“去那里,起码咱们还有个活路。”
“留在汉朝,咱们只有死路一条。”
速不跌面有苦色。
他何尝不知道这些呢?
他可是个武装游历过辽东数次的进步乌桓。
投奔高句丽,便是成功了,他们这区区三百人也不会得到重用,肯定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是自己干。
但是,好死不如赖活着,有命在就有希望。
“首领,依我看要不咱们干脆就降了吧......”
“我听说那姓苏的太守,最恼恨的是咱们抢了他的战马。”
“咱们好好认个错,把战马赔给他们......”
——“愚蠢!”
速不跌恨铁不成钢:
“事已至此,又岂是认个错便能了结?”
“我等已无筹码,我要是他,定然赶尽杀绝。”
“杀光了咱们这点人,那马匹还不都是他的东西?”
同时,速不跌心里也还有最后一丝念想。
这些战马,已经是他最后的财富了,有这些马,只要安定下来,他们便还有最后复兴的希望,与那些贫穷的小部落有着天壤之别。
“至于那个姓苏的......”
速不跌眼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