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张让一派是竭尽全力的阻挠。
同意张燕的要求,给与他一个官身名义,在张让看来,可以借此使他名正言顺的通过传旨黄门与张燕建立联系,共同打击那苏曜。
于是在这次朝会之前,他们便串通一气,决定同意这个议案。
谁曾想,那卢植却用着他们昔日的说辞来大肆反对自己,真是......
“所谓世易时移,正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卢植侃侃而谈:
“我等主动招安和如今被黑山贼打上门来的被迫封官,怎可相提并论?”
僵持,焦灼。
以卢植等人为首的党人一派,如今翻转立场,对张让等阉党的议题也是在疯狂的反对。
看的皇帝是头疼欲裂,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张让一派,那以那太尉樊陵为首,这位主司军事大权的众臣屡屡夸大威胁,扬敌之威,直说朝廷无兵可用,黑山贼不可力敌,要求招安妥协。
而党人一派,以卢植这位尚书为首,痛陈利害,坚决主战,绝不示弱,拿出了一套剿抚并用,以剿为主,以抚为辅双管齐下的办法。
最终,这一番朝堂争执直到午时才算结束。
结果嘛,坦率的说,大家谁都没有完全达到目的。
最终采取的是相对偏党人的折中处理议案。
朱儁被任河内太守,许其带家兵赴任,与丁原合作,镇守河内,防止黑山入寇。
对,许带家兵...
完全就是一副朝廷没兵可用,请自己解决问题的态度。
不过还好,没有派兵支援的同时,也同样的没有加封张燕。
张让勾连黑山军的企图自然也没达成。
至于那晋阳,上党,还有那路上的苏曜?
不好意思,真顾不上。
这便是眼下朝堂之上的常态,任何事情的推进都极为困难,两党互相掣肘,几乎一事无成。
......
“我等无能,有负常侍嘱托啊!”
樊陵在会后一脸羞愧道。
“罢了罢了”
张让摆了摆手:
“那黑山张燕听说素来彪悍勇猛,周围那些郡守都对他非常头疼。
既然他也掺和了进来,想来那姓苏的匹夫也轻易没有什么办法。
便是没有咱们出手,有黑山白波这么两拨悍匪在前,某料他也是插翅难飞。”
“是是是”
许相谄媚道:
“张常侍庙算无遗,那小小都督,这回怕是被堵得死死的,谁也救不了他啦!”
听着众人的吹捧,张让自己心里却并没有表现的那么自信。
虽然他很厌恶那苏曜,但不得不承认,这家伙在之前一连串的战斗中表现出的武勇确实颇为令人心惊,可谓是凶名广播,真踏马能打啊。
但是眼下他也没办法再做什么,只能寄望于那黑山贼真的像传闻中般悍勇。
有着大山的地利加持,再有那么人数。
这些敢于直言上书威胁朝廷的盗匪,绝非易于之辈。
不说干掉那苏曜,只是挡住他,应是办得到的。
只消拖上他几个月,那些牛羊和俘虏死的差不多,那小子也就办不了大典,出不了风头了。
到时候陛下定然失望,他们再从中运作运作......
对,只要挡住那小子就好!
......
“这是什么妖孽?
若果真如此,这天下还有什么能挡得住他?”
石匣寨中的聚义堂。
那位被张让等人寄予厚望,曾大言不惭要挟朝廷的黑山大当家张燕,却在内心中发出了无比震撼的呐喊。
“你如何让某相信这是真的?”张燕阴沉着脸。
之前,听着那小帅洪坡凄惨的哭诉,张燕在愣了片刻后甚至一度失去了一方统帅的风度,双手抱头,狠狠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你是说杨凤将军那近万的大军,居然在咱们自己最熟悉的战场上被打败了,不但丢了山寨,还被打的全军覆没…
只有你们这些人跑了回来?”
看着那俯在地上的洪坡,张燕努力的平复了一下心情,以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问:
“而且,制造这场惨剧的原因,只是因为一个至今连姓甚名谁都不知道的男人?”
“张大将军,那家伙简直就不是人啊!”
张燕问的平静,但那洪坡听得却是心中打鼓,这语气,这态度......
妈耶,张大将军不会是不信吧。
不会也要像那杨凤将军一样,行什么分兵讨贼之策吧?
这吓得洪坡赶紧顿首,连珠炮般的抢答道:
“您要相信我说的话啊